她不知道,裴砚止是否还活着,便是还活着,等他回来,看到一切已经变成了这样,又能做些什么。
到时候,他们恐怕也会成为仇人吧。
毕竟镇国公Si在狱中,裴家被抄,桩桩件件,皆因父皇而起。
庆王自从回g0ng后,时常来承平殿探望梁帝。
每次来,总命柳平关起殿门,远远的候在门外。
他则坐在床边,静静看着躺在龙榻上昏迷不醒的梁帝。
语重心长道:“皇兄啊皇兄,当初你yu借我的手,除掉裴家,如今裴氏家破人亡,皇兄你又身T不济,倒是白白便宜了臣弟。”
“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皇兄你放心,若是你那些个儿nV听话,臣弟尚且能留他们一条命。”
“至于臣的好皇兄你嘛,反正命不久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建平二十八年,七月末,帝薨逝于承明殿,百官哀恸。
丧仪期间,本该奉十一皇子继位,庆王以太子年幼,不能主事为由,废太子,幽居蘅芜g0ng。
自此,蘅芜g0ng便彻底成了g0ng中禁地,重兵把守,看管极严。
梁帝葬入皇陵后,庆王登基为帝,号永康,立庆王世子宣禧为太子,庆王妃为皇后。
永康永康,太平安康,原本是极好的寓意。
只可惜,名不正,言不顺得来的东西终究会以另一种方式还回去。
庆王即位三日后,便有人打着清君侧,除反贼的名义自北方起兵Za0F,来势汹汹,直b晋安城下。
城中大乱,兼之庆王刚登基不久,人心未稳,就连g0ng中也开始乱了起来。
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宣华只得守着宣辰,同茶芷听云几人呆在蘅芜g0ng内。
八月初,夜里守城的禁军悄悄开门透了降,起义军攻破晋安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夜,大火不知从何处烧起来的,染红了g0ng内的半边天,g0ng人们四下逃窜,蘅芜g0ng的守卫也不知所踪。
茶芷一边收拾着包裹,一边对宣华道:“公主,这皇g0ng算是乱了,咱们也逃吧。”
“崔公子已经在g0ng内的小西门外安排好了马车和仆人,等着接应咱们出g0ng。”
宣华迟疑了片刻,视线落在宣辰身上,最终点了点头,崔家受太子被废一事牵连,难为崔衍,如今还记得她们。
路上,看着已经乱成一团的皇g0ng,已经毫无秩序可言,g0ng人们抱着不知从何处抢来的东西,四处逃窜,宣华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酸涩。
她不知道,为何一切陡然间就变成了这样。
南梁二百年,难道竟要以这样荒唐的下场落下尾声。
这些日子,她一直被庆王的人软禁在蘅芜g0ng,外界消息闭塞,她心中想着,那起义军的首领是谁?
不知他是否是真心想要力挽狂澜还是只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别有所图。
一路绕过许多g0ng殿,倒也奇迹般的走到了小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门未落锁,亦无人看守,寻常是供采买太监进出的地方,今日异常安静。
出了门,就见一辆青灰sE的马车停在路边。
茶芷走在前头,背着包裹,兴奋的回头冲宣华招了招手,低声喊道:“公主,崔公子的马车在这边。”
她上前,掀开马车,却一连后退了几步,仿佛被什么东西吓得丢掉了魂,只张着嘴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宣华问道:“怎么了?”
茶芷指了指马车,手直哆嗦,仍是口不能言,眼中满是惊惧。
宣华大着胆子上前,缓缓掀开了车帘。
就见马车内,男子一身玄sE织金滚边暗纹华袍,端坐车内,一脸似笑非笑,眉宇间萦绕着一种近乎Y鸷的冷漠,薄唇轻启,熟悉的声音如鬼魅一般飘入宣华耳中。
“要到哪儿去?我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