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庆王带着援军奔赴凉州后,捷报频传。
承明殿,宣华领着宣辰前来给梁帝问安。
帝盘坐在窗前,手心捏着一枚棋子,对着一盘无解的棋局,凝神苦思,喟然长叹,似乎不知如何取舍。
柳平将人领入殿中,指着屏风的方向,做了个请的姿势,又低声道:“圣上这阵子,瞧着b从前JiNg神多了,这还得多亏庆王爷引荐的那位方士徐先生。”
“什么方士?”
宣华愣了愣,父皇素来厌恶鬼神之说,怎么好端端的又信起这些来。
柳平见她面上流露出不喜,讪讪道:“那位徐先生不大来g0ng中,只专心在道观中修炼,时常让人送仙丹进来......”
宣华皱了皱眉,留了个心眼,回去后,务必让人将此人好生调查一番。
梁帝听得说话的声音,抬头见是她与宣辰来了,招了招手。
行过礼后,宣辰连忙向着父皇的方向奔了过去,梁帝敞开怀抱,一把将儿子抱入怀中,宽和的问道:“近日都在学些什么?”
宣辰扳着手指数着,“崔老师教了儿臣论语,孟子,这两本书儿臣都学了大半有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帝m0着他的额头,“不错,崔衍是个好老师,你要跟在后面虚心受教,勤勉学习,将从前落下的功课一一补回来。”
说罢,他眼中闪过一丝Y霾,可恨皇后那个毒妇,心思歹毒,竟存了想将宣辰养废的心思,又暗中派人将宣华推入太Ye池中。
可想来日太子登基,她为太后,萧氏留下的这对儿nV,哪里会有活路,只怕宣华嫁入镇国公府,成为她的侄媳妇也难逃毒手。
他的目光落在宣华身上,淡淡道:“坐吧,你帮朕看一看,朕面前的棋局何解?”
宣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仔细研究着棋局,白子黑子已经进入僵持阶段,饶是哪一方先动手,都会Si伤惨重,这是一个双输的局面啊。
她摇了摇头,“儿臣愚笨,只觉此局无解,不如平局。”
平局?谈何容易?
他轻笑一声,掀了掀眼皮子,神情倏然变得淡漠,从口中吐出一句话来“这是朕与你皇兄还未下完的棋。”
“你皇兄前脚才走,凉州急报,庆王与裴砚止拿下了定胜关,漠北军队撤退至西北方向三百里开外的涵云谷。”
“你王叔yu乘胜追击,重创漠北,这几年仗打的太久了,是该给那帮蛮子一点教训,扬我南梁国威了。”
“只是此事,裴砚止与你皇兄都不赞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帝敲了敲桌角,似乎为此事烦心不已。
宣华凝神听着,忽而又听他道:“砚止终究还是年轻了些,只怕心已经不在凉州了。”
“不如朕将他调回来如何?你们的婚事也该筹备起来,婚后便让他留在晋安。”
宣华听出了父皇话中的不满,军国大事,她一介养在深g0ng中的小公主,认知有限。
可若是裴砚止回来大婚,岂非要让他交出凉州的兵权,十万大军,再加上年末在东山训练的新兵,自老国公开始,裴家在凉州建下的累累功勋,难道也要拱手让与他人?
若是此次去的人是太子,他尚且能够心平气和,可父皇临时将人换做王叔,他如何甘心呢?
她蹙眉道:“父皇,儿臣愚见,婚事不必急于一时,自当以国事为先。”
梁帝挑眉,“是不必急于一时,还是小九你压根就不想嫁给他?”
宣华顿了顿,还未来得及答话。
一旁的宣辰忽道:“裴家哥哥不好,又凶又霸道。”
“姐姐这样温柔的人,应该配像崔老师那样温润如玉的君子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辰儿,你胡说什么?”
宣华惊得脸上又羞又红,忙去捂他的嘴。
宣辰继续一本正经道:“话本子里都说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童言无忌,听者有心。
梁帝道:“小九是如何想的?”
宣华抬头,捏紧衣角,脑海中不禁浮现起裴砚止的样子,想到那夜,他贴在她耳畔问她,是否愿意嫁与他。
“儿臣愿意的。”
“父皇,儿臣愿意嫁与裴砚止。”
她声音清脆,却眼神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嫁给他为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