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林微云没有回答。
只是攀着他的脖颈,主动回吻了上去。
她的吻生涩潮湿、毫无章
法,却撩拨得温庭深手心发烫,透过粗粝的指腹摩挲,那烫人的温度又回到她细腻的肌肤。
仿佛形成了一个闭环,彼此交融。
温庭深抬眸看向她身后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仿佛已经陷入另一个靡靡世界,眼底的欲如海啸来临,蓄意汹涌,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状态。
他由着她亲吻自己,从唇瓣到下巴、喉结……
柔软清甜的吻如甘霖雨落,丝丝魅惑。
他担心冰冷的瓷面会让她不舒服,便将她抱了下来,扶着她的臀往边走去,少女一双长腿如盘蛇般挂在自己腰上,白皙的手臂捧着他脖颈,依旧不忘低头吻着他的唇,双眼微微涣散,仿佛已经没有了思考,只知道与他唇齿相依,交换气息津甜。
温柔又疯狂。
她以为,他也很想要。
温庭深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睫,喉结艰难地滚了滚,声音克制:“但不是现在。”
林微云动了动腿,想要挣扎起身。
林微云羞愧捂脸:“不是……”
林微云深感佩服,哪怕沉沦其中身体忍不住发抖了,还是要感叹一句:“唔……那你还真要庆幸,是现在才遇上我。”
也不知道是不满他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待,还是不满他今晚不肯要她。
却更加坐实了他的手心,温热地贴覆着,中间仿若无物,无意识一夹。
倒在柔软的床上时,她紧张万分抓着身下的床单,气喘吁吁,脸色潮红自是不用说,身上的白衬衫早已形同虚设,歪歪扭扭挂着,倒是平添了几分娇媚。
后来,她才知道,男人身上除了手,最灵活的竟然是舌尖,搅动风云的能力丝毫不逊于手指。
温庭深笑了一声:“可在我眼里,你还是个学生。”
明明她已经无法压抑内心的燥热,想拒绝他的火热,身体却很诚实地贴得更紧了些,有些无助,有些彷徨,似乎想在他掌心找到方向。
温庭深笑了一声,觉得这姑娘刚刚被他亲得一身柔软无骨,竟没想到,还藏有最后一根反骨。
“算,这是原则问题,我会良心不安。”他慢条斯理亲吻着她,含着吮xī啄吻,如此绅士的话配上他点火的手和唇,未免有些讽刺。
林微云惊得睁开眼眸,又听他低低叹息了一声,吻往下滑落,“总觉得在欺负未成年。”
温庭深抬起头,嘴角还挂着晶莹,明明是一幅浪荡形骸的风流,却是满眼深情对她说:“我爱你,所以心甘情愿等。”
温庭深吻着她的耳朵,低低一笑:“阿云乖,我帮你。”
林微云不禁有些害怕:“唔……会疼……”
许是知道他不会欺负自己,林微云的胆子又放纵了一些,在他耳边吹气挑衅:“我可等不了,我要是爱,就会……”
她低唔着抗议:“我已经二十二岁了!”
那么长一个手指,她不要命啦!
湿热的吻又落到唇畔,他的舌尖勾起她的贝齿:“这样疼吗?”
这个男人实在太讨厌了!怎么还能如此淡定自若?
“没说让你等。”温庭深忍不住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将她脸压进怀里。
隔着濡湿的轻薄衣料,他的指尖微挑,沾着水润似有若无捻着。
林微云哼哼了两声,实在没了力气,掐着他胳膊的肌肉,像是挠痒痒一样,毫无招架之力。
暧昧气息中,她听到了温庭深的直白示爱,心脏蓦然发紧。
她闭上眼,眼睫都在轻颤,如雨后蝴蝶扑闪着沾了水珠的蝶翼,有种摧残的破碎美。
他又问了一遍,温柔亲吻着她,声音哑到了极限。
“我很想。”他故意使坏,濡湿的吻从耳畔滑到唇边。
这怎么会疼?
“为什么?”
软中带刚,直捣巢心。
身上沉甸甸的重量仿佛压抑住了她躁动的心,林微云恢复了片刻神智,眼眸微闪,扯着他的睡衣,头歪向一边,声音微弱地反驳:“也没有很想……”
林微云呆呆望着温庭深的眸,看到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欲。
“阿云真的想要?”
“啊?”
温庭深眸色一紧,捏了捏:“就这么想要?”
“不然你就要当四年的忍者神龟!也不知道这么久……亲爱的温先生能否做到……”
林微云心乱成一团,呼吸急促,山峦起伏,轻轻摩挲着他的心跳。
旖旎的水晶灯光从头顶照射而下,白色的晶莹拉成线,泛着勾人的光芒。
男人贴身亲吻过来,只不过没有刚刚那么猛烈,更多的像是安抚她失控的情绪。
“大学生也算?”
林微云没想到,她会这样被吃了,这比预想中的,丝毫更加……失控疯狂。
明明他是那样高冷的一个人,却愿意为了取悦她,毫不犹豫低下头,用口舌吮吻着她,从温柔到激烈,每一口气息都仿佛抽尽了她所有的精魂。
天花板的灯光绚丽幻影,不知身在何处,浪潮如海啸扑来,激起万丈水花,在脑中拍打。
她没有去过海边,却感受到了最大的浪潮。
差点淹没其中。
只有指尖微短的发,如水底海藻,支撑着她上下沉浮。
“温庭深……别……”
林微云忍不住哭出声,紧闭的双眼抑制不住热泪滑落,她只能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
——
这一夜至凌晨,林微云几乎没有睡觉。
温庭深将她抱到一旁沙发,把已经湿透了的床单换下,等再清洗一遍回到床上时,她已经酥软得没有力气了。
裤子又被温庭深重新洗了吹干。
就像是又回到了刚才的点,只是这次,林微云再没了胆撩拨他,抱着枕头滚到了最里边,给他留下一个傲娇的背影。
温庭深收拾好一切后,从后面拥住她,手几乎已经形成了记忆摸了进去。
许是刚冲了冷水澡,他的身子有些微凉,刚好浇灭了她一身火热。
林微云愣了一下,想着之前斯文克制的温庭深,自从挑明情意后,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时刻只想占她便宜。
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这种轻揉巴适得很,她闭上眼有些享受。
可是指尖或轻或重的捻捏,也会令她想入非非。
这男人真是坏得很,都明确表明在毕业前不会碰她的,却还要这样撩拨她,就像点了一把小火慢慢熬着,他耐心等待,她早已化成了一摊水。
想到这里,林微云就忍不住在他手背用力掐了一下,这次是毫不留情了。
而温庭深满足口腹之欲后,倒也不觉得痛了,充其量也就比蚊子叮着疼一点点。
“别动,乖乖睡觉吧,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我不介意打破原则。”他低笑着贴着她耳后,溼潤的气息洒在耳旁。
手却没有停下,或轻或重,深深浅浅。
林微云气呼呼想要转身咬他,却被他压制住,声音有些正经起来,捏着朱圆顶端徘徊,像是发生了什么异样。
“这里……怎么有个东西?”
“嘶~”林微云感觉到一阵刺痛,身子一颤,又掐了他手背一把:“你轻一点儿!”
温庭深无辜表示:“我没用力,比之前的力道,小了不止十分。”
林微云一窘:“好疼~”
“好像有个小疙瘩。”
温庭深轻轻触摸,越来越觉得是个疙瘩,再摸向右边同样的位置,摸了个遍,发现却没有。
“这里会疼吗?”他问。
林微云点头:“大姨妈前后几天会有点,平常没事,可能是内分泌失调吧,”
温庭深也不懂,吻了吻她耳后:“等我回来,带你去医院看看。”
“回来?你要去哪儿?”
林微云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一下子转过身,仰头看他。
温庭深抽出手摸向她的脸颊,才解释这次过来看她的缘由。
“公司在英国有个合作项目出了点问题,李牧的太太有早期流产症状,在医院保胎,他抽不开身,只能我过去了。”
林微云啊了一声:“李特助的太太?现在怎么样了?”
温庭深吻了吻她的鼻尖:“已经没事了。”
林微云伸手环抱住他,脑袋靠在他胸口,像小猫一样蹭了蹭。
眼看她马上可以回海城了,他却
突然要出国。
虽然不舍他离开,但她也要习惯他经常出差的工作。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鼻尖发酸。
刚刚那样的情况下,她都没有矫情,这一刻却恋恋不舍起来。
温庭深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吻着她的发:“我会尽快。”
没有确切点时间,林微云明白,事情可能有点棘手,他还没有办法承诺。
林微云圈着他的腰,声音闷闷:“好,我等你回来。”
——
温庭深第二天的航班比较早,这一晚,两人几乎都没睡什么觉。
林微云总觉得心里隐隐不安,还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是无止境的等待,就像她曾在老家院子里,等着未有归期的老林。
虽然梦里没有温庭深。
但她知道自己是在等谁。
好像自从和温庭深在一起之后,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导致两人分开。
现在的她,实在太害怕一个人了。
所以,在温庭深要起身的那一刻,她扯着他的臂膀,缠着他在床上亲吻了许久,才松了手。
第一次想做个不懂事的女孩。
温庭深亲着她的耳侧,气息沉重又克制,亦是难舍难分:“你的毕业典礼,我不会缺席的。”
林微云故作坚强的心,在这一刻被捅破,软得一塌糊涂,扑在他怀里红了眼,身子发着抖哭出了声,溃不成军。
“你不能骗我。”
“不骗你。”温庭深像哄小孩子一样,拍了拍她的肩。
哭过之后,林微云又起来,脱下白色衬衫,换上他的睡衣,再给他把衬衫熨烫整洁。
眼看着他穿上,他们交换了彼此的气息与温度。
林微云搂着他的脖子,踮着脚尖说:“你每天都要穿着它。”
“好。”温庭深低头啄了啄她的唇角。
“不准洗。”语气有些霸道。
温庭深一脸宠溺揉着她的眉眼:“嗯,臭了也不洗。”
林微云被他逗笑了,眼角还沾着溼潤,眼底却已充满了笑容。
她很好哄的。
在窗外晨曦照进来的那一刻,温庭深情不自禁再次吻上她。
后来的那几天,林微云就像是丢了一半的魂儿,除了创作写谱,再没有其他。
因为巨大的时差,她甚至没有办法与温庭深诉说近日的灵感。
最后一天,孟其姝好不容易拉着她去爬了一次山看日出,都没有让她有一丝兴趣,不禁打趣她陷入了爱河,也开始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不就是出个差吗,之前你来东城,也没见你伤春悲秋呀,不照样玩得很嗨?”
林微云站在山巅望着远方的弘光,叹了一口气:“不一样啊,之前隔着几座城,现在是隔着浩瀚的大西洋。”
太远了,实在太远了。
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而且也不知道他公司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这几天,只知道他很忙,很忙,想为他分忧,却又无能为力。
孟其姝拍了拍她的肩:“没事的,关老师说了,温总亲自出面,事情会解决的。”
林微云心中有数。
她只是想他了。
离开东城那天,林微云正在酒店收拾东西,却忽然徐嘉清的电话,按了几次拒绝后,那边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阿姨生病了。”
林微云看了半晌,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她知道,陈玉枝若不是病重,徐嘉清也不会这样联系她。
思量片刻,她回拨了过去。
电话里,徐嘉清也没有多啰唆,直接切入重点。
“阿姨明天手术,她想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