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拙几乎可说是落荒而逃的。
不只是因为他不想继续呆在那种荒唐的场合里,还因为他内心深处涌起的无法抑制的恐惧,他很害怕也会被叫去做那种事情,他身子的秘密若是暴露,怕是不会被轻易放过。
他不明白沈医师带他来的用意。是为了让他见识见识上等人的宴席吗?还是……还是也要他过去伺候那些人?
葛府很大,不亚于姚府。夜晚光线较差,视野不好,加之乔拙并不熟悉这边的地形,因而当他冲出厅堂、胡乱地跑了一通后,不出意外的迷路了。
环顾四周,是憧憧树影,还有联排的小屋,屋子没有亮灯,窗户像失去了眼球的眶,黑黝黝的,似是眦着空荡的眼眶在瞪人。
残缺的月缀在天幕上,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乔拙总感觉那轮弯月摇摇欲坠的,仿佛下一刻就会落了下来,落得个粉碎的下场。
乔拙突觉头脑发懵,阵阵晕眩感袭了上来,他抱着头,缓缓地蹲下身子。
树叶婆娑的声音像是刮耳的奸笑,黑暗中,好像还有别的、非常细小的抽泣声,听着不真切,乔拙以为是自己太过害怕而产生的错觉。
鼻尖萦绕着一丝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锈铁味,乔拙抽着鼻子认真地嗅了嗅,那味道却又没了,再也捕捉不到了。
突的,黑暗之中,那窸窸窣窣的声响间,响起了鞋子踩在土路上的声音,扑扑的,由远及近,听着很是沉闷,而这闷响里头,还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慌乱。
“你瞎跑什么?”清润如溪泉水的嗓音在乔拙的头顶响起,下个瞬间,他就被整个儿圈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拙措不及防被人拽进怀中,由原本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姿势,转而变作单膝跪地,两只手撑到对方胸膛上的姿势。
这个本该令人安心的怀抱此刻混含着让乔拙无法忽视的浓烈酒气,他不喜饮酒,也不喜欢酒的味道。
上一回姚谦就是喝了酒,干了他、往他穴里射了尿,还把他压在身下睡了一整晚。
而且此时此刻,身处幽寂的夜晚,酒气勾起了他掩藏在内心深处的、不愿记起的痛苦回忆。
乔拙小的时候,有段时间他爹做生意失败,便没日没夜地在酒楼里厮混,偶尔回家时,就会越看他这个不争气的笨儿子越窝火,然后下狠手地揍他一顿,消气儿之后,便没事儿人似的晃着身子回屋睡觉去了。
他娘只会抱着他哭。这个温柔小意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的,却是怎么也鼓不起勇气反抗自己的夫君。
好在他爹后来改了,因为一次酗酒差点要了他的命,那之后他就不敢再往死里喝了,也不再醉醺醺地打人了。
可是已经给幼年时期的乔拙造成的心理伤害是不会就此泯灭的。
夜晚,残月,满身酒气的男人。即使怀抱很柔暖,乔拙的身子却还是不受控地打起了寒颤。
“你在发抖?”抱着他的人问道,“害怕?”
乔拙微微偏过脑袋去看那个人。苍白的月光下,沈傅湫那张本就白皙的脸庞被映照得几近透明,泛着比月色更纯洁的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傅湫的嗓音被酒气儿熏得有些哑,低低的,非常甘醇,像一根沾了水的羽毛,湿哒哒的,轻轻地往乔拙的心尖上蹭挠。
乔拙瘪着嘴,默不作声地被沈傅湫抱了一会儿,随后憋出一句:“……放开我。”
醉了酒的沈傅湫反应不比平时,有些许迟缓,他沉默了好一会,似是在消化乔拙的这句话。
“放手?”他反问道,“呵,如果我不放呢,你要怎么办?”
沈傅湫脑袋懵懵的,有些昏沉。像有一把锤子在往脑子上钝钝地砸,酒精麻痹了他的痛觉,可是头脑发闷、耳鸣目眩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笨木头为什么要跑呢?——思绪模糊间,沈傅湫在心里询问自己。
因为他害怕。你吓到他了。你为什么要带他去葛重的宴席?那里有脏东西,把他吓坏了——心中响起一个熟悉而陌生声音,是在解释,也是在责问。
沈傅湫自问自答:我只是……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但是他和别人聊得那么开心,明明从没在我面前露出过那样明朗的笑容……
沈傅湫把人抱得更紧,“不准跑。”
乔拙没有作答。而是用实际行动告诉沈傅湫,如果他不放手,自己会怎么办。
乔拙摒着一股劲儿,极力地去推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傅湫被他推倒。原本搂着乔拙身子的双手松了开来,单手撑到身后的地面上,另一只手揽着乔拙的肩,把他一起往地上带。
乔拙没想到自己能推动沈傅湫,毕竟平日里他手上的这点力道在沈傅湫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可今天的沈傅湫却是一推就倒,自己倒还不算,还要带着他一起。
乔拙双膝着地,一条腿跪在沈傅湫的腿间,他被沈傅湫揽着肩膀往下压,两只手被迫撑到二人身侧的泥土地上。
“放、放手……不……”乔拙想挣开沈傅湫的手,岂料对方揽着他还嫌不够,竟然得寸进尺,那只撑着地的手也一道环上了他的肩,整个人挂在乔拙身上,借着体重往下坠,势要将乔拙也给一起拽下去似的。
乔拙没料到一向稳重的沈医师居然会作出如此举动,他不设防地被拖到了地上,压上了沈傅湫的身体,柔软的大奶子挤到身下人坚实的胸膛前。
“沈医师!?”乔拙惊呼。
乔拙以上位者的姿势覆在沈傅湫的身上。
他垂眸看着沈傅湫那张倾城的脸。月光惨白,落到沈傅湫的脸上时,却也多了几分柔情。
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染上氤氲的湿气,眼尾泛红,略带迷蒙的眼神直直地望进乔拙的眼底,把乔拙看得心脏怦怦乱跳。
沈傅湫露出这般柔软、弱势的情态,且身居下位,仿佛被人轻薄了似的。
而那个佻薄美人的恶人,就现下这个场景,不管怎么看都是乔拙无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抓到你了。”沈傅湫勾着唇说道。他呼出的气息中含混着酒气,并不刺鼻,热气喷洒进乔拙的鼻腔中,冲得乔拙也脑子犯浑,好像染上了他的醉意,也被醺醉了一般。
乔拙咬了记下唇,堪堪恢恢复几许清明。他全身都在使劲儿,用力地挣开沈傅湫的手,慌张地爬起身,想要离得沈傅湫远远的。
然而他刚站起身,就见仍是倒在地上的沈傅湫向他伸出手。
月光下,雌雄莫辨的美人一头乌发凌乱地铺散在脑后,衣襟发皱,面色绯红着,向站在他面前的健硕男子摊开手掌,轻启浅色的唇道:“拉我一把。你不会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吧?”
乔拙抿唇。被那双含着春水似的眸子望着,怎么也硬不下心来把他丢下。
乔拙弯下腰握住沈傅湫的手,后者则借力,利索地站了起来。
乔拙退后几步就想撒开沈傅湫的手离开他,可上一秒还倒在地上看似柔弱的男人,这一秒手上又突然来了力道。
沈傅湫单手揽住乔拙的腰,另一只手托着他的臀,略一施力,就把乔拙抱了起来,轻轻松松地抗到了肩膀上。
“啊!”乔拙被吓得大叫。身体腾空的瞬间,双脚不受控地开始在空气中乱蹬乱踢。
他扑腾得厉害,身子垂在沈傅湫的肩头,两只手胡乱地拍打沈傅湫的背,头朝下,血液下涌,积攒进脑壳里,涌得他头脑发热,头重脚轻的,晕乎得不行。
许是他折腾得太凶,沈傅湫颇有些不耐地拍了记他的屁股,啪的一声脆响,在这个悄然的夜中格外惹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拙被打了屁股,瞬间愣住。
而沈傅湫又是一个巴掌落到他的屁股蛋儿上,“别闹。”
跟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儿一样。
乔拙霎时羞红了脸,可是沈傅湫的“教训”还没有结束。
“再乱动,就脱了你的裤子打。”沈傅湫说着,又打了一记。
乔拙被打屁股,立马就乖了,脸通红,安分地趴在沈傅湫的肩头,被男人稳稳当当地扛着,身子随着对方的步伐一颠儿一颠的,活像个被人抢回家的小媳妇。
他咬着自己的下唇,憋住一腔的委屈和愠怒,在心底暗自数落沈傅湫的罪行:一,把自己带到那种淫乱的场合;二,现在公然打自己的屁股;三,对自己图谋不轨,可能要自己去伺候别的男人!
沈傅湫在他心中的美好形象逐渐溃塌。温润如玉,似谦谦君子的沈医师没想到私下里竟会是这种人!一个表面衣冠楚楚的禽兽!
沈傅湫即使喝醉了,认路的本领也比乔拙要强,不多时,他就带着人回了屋。
他一脚踢开门,随后又用手肘把门给撞上。
沈傅湫一路把乔拙扛到自己的床边,然后将人往床上一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拙突的被扔上床,脑子一懵,还没回过神来呢,就被沈傅湫欺上了身子,压在底下,动弹不得的。
乔拙抬腿踢他,却被沈傅湫轻巧地制住。
“你乱动了。”沈傅湫低声道,说完又打了一下乔拙的臀。
沈傅湫注视着乔拙的脸庞,后者的脸上此刻唯有恐惧与愤怒,全然不复方才餐桌上愉快的笑容。
“你怎么不笑?”他没头没尾地问了这么一句。
乔拙听不明白,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笑?”
醉酒后的沈傅湫少了些克制与冷静,多了点孩子气。
他赌气般的顶了下胯,用自己的下身去撞乔拙的,“不笑。也不听话。为什么要怕我?我对你不够好吗,你能对着第一天见面的男人傻笑,就不能对着我笑?”
乔拙被他的话语惊呆了,一时间半张着嘴,没有回答。
沈傅湫得不到回应,被气得胸闷,便又耸腰去撞,还抬起乔拙的两条腿,架到自己的肩膀上,隔着裤子,一记接一记地撞他的股间。
“唔……你做什么……”乔拙腿被箍住,挣脱不开,抬手去捶沈傅湫的胸膛,可是下手却没多大力道,实在是因为被撞得身子有些发软,使不上劲儿来,“唔啊……不要撞了……啊!你拉我裤子作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怜乔拙连一个醉醺醺的酒鬼都敌不过,被扒了裤子,露出光溜溜的两瓣臀肉来。
沈傅湫半褪下乔拙的外裤和内裤,抓着软和的屁股蛋儿一通瞎揉,然后还轻轻地打了几巴掌,“我说过,再乱动,就把你的裤子脱了打。”
沈傅湫下手不重,但每打一下都要说一次乔拙不听话,反反复复的,像在控诉乔拙的罪行,又好像只是一个喝醉酒的人在重复着同样的话,没什么深层次的含义。
乔拙被他打得面红耳赤的,不疼,但是心里又羞又涩,躁得慌。
他辩驳道:“我没有不听话,明明是你……唔……为什么要带我去那种……唔啊……”
想和醉鬼辩个是非分明显然是没有用的,沈傅湫不光没听,打屁股的频率还变快了,把肉臀打得乱颤,瞧起来又惹人怜,又涩情的。
与此同时,宴席尚未散去。席上的客人们还没有结束这场荒唐的闹剧。
而身为主人的葛重已是先行一步回了屋。
葛重的屋子里亮着一盏小煤油灯,屋里时不时传出糅杂了欢愉和痛苦两种极端情绪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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