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左右为难(无)

明磬尘白壁似的侧颈上,多了一处浅色红瑕。

这是将乔拙带离姚府的那一日留下的。

那日,他咬住巾帕一角,欲将其扯出,乔拙则顺势以舌尖轻顶,把裹成团状的帕子吐到了一旁,继而,后者好似受了从山间沦入凡尘的小精怪的蛊惑一般,乖顺地凑至他的肩窝,亲昵地又拱又蹭,接着张嘴咬下。

乔拙咬得不重,即便身上疼,牙齿却也收着力,红印儿是嘴唇吮出来的,这样做虽不止痛,却能分散一些注意力。

而那两只捏拳的手,则在明磬尘的指引下,攀上了他的肩胛骨。

当时沈傅湫的脸色极差,如有一层冰霜覆于其上,深灰的瞳仁仿若溪边卵石,冷凝着。

不过乔拙背朝着他,身上又疼,所以无暇顾及,根本没有发现。

而这一切则尽数落于明磬尘眼底。

处理完伤口,沈傅湫便让晓选驾车回医馆。

这一路上,车厢内安静非常,落针可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拙斜倚在明磬尘瘦削的肩膀上,两人体型差距很大,乔拙的肩宽是明磬尘的两倍有余,因而当他这般身宽体阔的健壮成年男子缩着身体,小心翼翼地依偎在一个小孩儿身上时,在旁人看来,则会显得格外违和。

好在车厢里除了沈傅湫,再没有别的人。

沈傅湫以眼角余光瞄视倚靠在一起的两人,不觉违和,只是心底被一片冷然的寒意给占据。

乔拙受了伤后,下意识里依赖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一个不知哪来的古怪小孩儿,这个认知令沈傅湫心中极不是滋味。

只有他们二人相处时未察端倪,乔拙温驯、乖巧,偶尔会使点小性子,但最终仍是最为信任、仰赖他的,可一旦有了选择,沈傅湫便顿觉,自己在乔拙心里,并非是第一人选。

乔拙完全没有觉察到沈傅湫的情绪变化,又哪里知道沈医师会因自己靠在小白身上而想了这么许多。

乔拙不过因为小白是个小孩子,和他呆在一起最轻松,所以自然而然的会更亲近一些。

下车时,沈傅湫率先下去,候在车厢外。

“过来。”

他双手摊开,对乔拙敞开怀抱,但脸色却是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拙不明所以,只是觉得此刻的沈医师看起来有些瘆人,脸色很差,应是心情不好,因而蜷着身子,姿态颇有些畏畏缩缩地道:“我、我自己……”

“别让我说第二遍,来。”

乔拙踟躇着将手搭到沈傅湫的肩上,磨磨蹭蹭的,耽误了好一会儿时间,后者等得不耐,近前半步,按住乔拙的臀,把人拉至身前。

突的,乔拙两腿悬空,被沈傅湫托住屁股抱着了。

“唔……沈、沈医师……”

乔拙怕羞,又是青天白日,前有晓选坐在车辕上,后有小白在车内看着,他羞得一张脸瞬间就涌上了潮红。

幸而他们回医馆时走的也不是正门,此处鲜少有人前来,不至于再被其他人看了去。

但乔拙心下不安,害怕有人经过,便不自觉地轻轻挣了几下,想要沈傅湫将他放下,“我自己能走,沈医师……唔……”

啪的一下响,止住了乔拙的话头。

这一声闷响是沈傅湫给乔拙的臀肉来了一记不轻不重的巴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耽误时间,再磨蹭,就要有人来了。”

乔拙被堵得说不出话,只得乖乖地由他抱着。

“腿,夹紧。”

“唔。”

乔拙撇着嘴巴,视线朝下,两手虚握拳,摆在沈傅湫的肩头上,他盯着后者挽在脑后的柔顺黑发,目不转睛的,头低低地垂着,不敢抬起来。

他分明并非娇弱女子,年龄也已老大不小,是正值年轻力壮之时,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体硕的男子,却被沈傅湫像抱小娃娃一样,用手掌心承着肉臀,一路抱回医馆,又避开馆里的人,快步带进了屋。

乔拙的脑袋愈来愈低,再到后来,已是埋进了沈傅湫的肩颈处,他羞得不行,脸涨红,活似一只熟透了的、弓起身子的虾。

沈傅湫将乔拙置于床上时,颇有几分压抑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心道:这人可真是……不管抱几次,有过多亲密的接触,再一次触碰时,总会变成最初遇见时的那样,怯生生的,不光害羞,不敢大声说话,还有些怕自己。

乔拙坐在床边,两腿并拢,大腿根紧紧贴在一起,稍稍互相蹭磨了一下,他忸怩不安地道:“沈医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傅湫方才抱他时,下体的硬物硌着他了。

两人贴得那么近,又是被抱着的,乔拙就是想避也避不开,因而只得蹭了一路,清晰地感受着那物什越来越大、越来越硬。

沈傅湫心中也憋闷,他深呼吸了几回,才道:“这几天要趴着睡,免得碰到伤口,不仅影响恢复,还会疼。”

“嗯……”

沈傅湫正在嘱咐乔拙时,明磬尘也进屋了。

闻言,他走至床边,眯着眼笑道:“哥哥可以抱着我睡,我可比枕头舒服多了。”

沈傅湫听他这么说,立刻冷下脸来,准备反唇相讥,却在快要开口的时候,被乔拙拉住了衣袖。

乔拙用的力道不大,只是轻扯了一下,沈傅湫则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不想让自己再和这小孩儿起冲突。

而乔拙的另只手则抓着明磬尘的手腕,示意他也别说了。

“哼。”沈傅湫轻哼一声,不再多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这小浑蛋在葛府同自己耍脾气时的气势和胆量去了哪?还有在姚谦屋外说想自己了,莫不也是骗人的?是为了给屋里藏着的小孩打掩护……思及此,沈傅湫更加气闷,他收回手,毫不留念地将衣袖从乔拙的手中抽出,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乔拙以为自己惹怒了沈医师,给沈医师添了麻烦,心情不由得低落下来。

他得了沈傅湫的帮助,感恩之余,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会给沈医师添麻烦,因而惴惴不安的,不知自己该不该继续呆在医馆。

好在有小白陪着他,让他不至于陷入内疚与深深的自责之中。

乔拙本以为沈傅湫对自己厌烦,嫌他碍眼,不会再想多看自己一眼,却不料晚饭后,沈傅湫用胳膊夹着一只枕头,推门进来了。

沈傅湫瞥了眼床上的明磬尘,秀气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只是这笑意远未达眼底,“细胳膊细腿的小鬼有什么可枕的。”

随后,他走到床前,把带来的枕头往床头一放,“我有练过筋骨。”

言下之意,便是他身体结实,可比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子枕着舒服。

这时,明磬尘也糯糯地道:“哥哥,你不是要给我念话本子吗,快来呀,被子我都暖好了。”

乔拙看看沈医师,又看看小白,一时之间左右为难,竟不知到底应该答应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也正是这一日,在他们三人从姚府离去后,乍然意识到不合理之处究竟为何的姚夫人立即回到内室,将梳妆台上的铜镜整个儿翻转过去。

这之后,只听得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动,桌案向左右两边分开,显出其下的暗格来。

她从暗格里取出小木盒。

盒盖打开,本应安置于其中的玉牌已然不翼而飞。

砰——

姚夫人气愤地将木盒重重地摔到地上,她中计了!被沈傅湫忽悠了!

哪有什么另一块玉牌,那都是沈傅湫拿来唬人的话术!从头至尾都只有一块玉牌落在她的屋外,而沈傅湫在堂上取出的那块儿,就是被她拾到的这一块,只是不知何时被他给盗了去!

姚夫人切齿痛恨地喃喃道:“两块玉牌?两块?!哈哈哈……”

她自诩经历颇丰,吃过的盐比沈傅湫吃过的饭还多,却不料竟一时大意,叫一个后生小辈给戏耍了!

她这偌大的姚府,如此多的仆役,居然连一个医师都防不住?简直可笑至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姚夫人虽气忿,却没有像她幺儿一般,被满腔的怒气给冲昏头脑。

她在怒意中思虑。既然沈傅湫能把玉牌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又能说出那番威胁她的话,那么他定然已经知晓了许多不该知道的事,尤其是那晚……如此看来,她要除的,可不只是乔拙一个。

但当务之急,除了要将碍事之人解决,还有一件,那便是要给姚家留下子嗣后代。

一想起这事,姚夫人就感到胸闷气短。

要不是……要不是沅儿不能人道,她也不至于冒着高龄产子的风险,拼死诞下幺儿姚谦。

姚家必须要有男儿来继承庞大的家业。

她本以为沅儿身体有疾,已是一桩不幸之事,却没想到,她的谦儿也会遇煞劫。

像他们这般的大户人家,娶妻生子哪需要什么感情,只要合适,那就是最好的。

她身为姚家主母,就需得负责,所以她必须尽快让谦儿与曾家女儿完婚,生下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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