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败露(无)

乔拙因受到惊吓而绷紧的神经终于在激烈的性事后得以放松。

紧绷的弦一旦松开,身心交瘁的疲累感便立即一齐涌上,冲断了他脆弱的神经,冲得他整个人昏沉沉的,再也顾不得其他,陷入了深沉的梦中。

俩人折腾到半夜才睡下,乔拙睡着后,沈傅湫没有一起睡下,而是去打水来给他清洁。

待到乔拙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乔拙是窝在沈傅湫怀中醒来的。他一睁眼,入目的便是身前人微敞的衣襟之下,那一片白皙的胸膛,他头脑发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于是缓慢地抬头,视线上移,移到了沈傅湫的脸上。

昨夜的记忆瞬间在脑海中浮现。乔拙的脸腾的一下就红透了。这是他与沈傅湫再会后,第一次在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做爱,甚至可说是他们二人之间,第一次真正的、不借由其他任何原因的交合。

没有检查,没有治疗,乔拙没有因身体里含入药玉而陷进欲望的漩涡,沈傅湫也没有因醉酒而失去理智。

他们都是清醒的,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所做的是什么。

乔拙知道,自己是因为信任沈傅湫才会从对方身上寻求安慰。沈傅湫很可靠,和沈傅湫呆在一起时会令他感到安心。

自己曾经对沈医师产生过误解一事,乔拙决定要深埋进心底,因为他害怕一旦说出口,便会让沈医师觉得自己是个愚昧的、对别人的善意妄加揣测的小人。

沈傅湫连睡着时,都是唇角微微勾起的笑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拙看得出神,下一刻,却听沈傅湫轻笑一声,一双含笑的桃花眼睁了开来,眼神清明,没有丝毫睡意。

沈傅湫垂眸看向乔拙,问道:“看什么呢?”

乔拙眨眨眼,有些羞赧地避开了他的视线,“没、没什么。”

突的,头顶被一片阴影笼罩,乔拙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被沈傅湫覆住,正当他心跳加快,以为沈傅湫要拥抱自己而僵着身子一动不动时,却见对方越过他,伸长手臂从他背后拎出一件皱巴巴的白色小肚兜,“有点皱,先将就着穿吧,等回了青衫镇再给你新的。”

沈傅湫摊开肚兜,捏着细绳环住乔拙的脖颈,在他的颈后打了个结,接着又揽住乔拙的腰身,拥着他,帮他在背后系了个蝴蝶结。

乔拙红着脸,往后挪了些许,和沈傅湫拉开了一点距离,“我、我……”

“怎么了?”

“我……”乔拙结结巴巴半天,愣是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沈傅湫倒也不急,没有催他,而是用眼神鼓励他说下去,耐着性子等他平静下来。

“沈医师,我——”当乔拙再一次铆足了劲儿,想要开口时,屋门却不合时宜地被敲响了。

“师父!你醒了吗?葛重已经被带去县衙了。”

是晓选来喊他师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醒了。”沈傅湫应道。

“知县派人搜了葛府,那屋子一打开,里面臭气冲天的,听说闻吐了好几个,现在正在审呢,衙门外围了好多人,再不去就没位置了!”

“我知道了,你自己先去。”沈傅湫打发掉晓选后,还想听乔拙把话说完,然而乔拙好不容易提起的一股气儿已然散了,不可能再说了。

乔拙从被子里爬出,拾起散落在床上的衣裤,“我、我穿衣服。”

“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要起来穿衣服。”乔拙低着头不敢看沈傅湫,抓着衣裳胡乱地往身上套。

沈傅湫蹙眉,看乔拙方才的神情显然原本要说的并不是这个,可接下来不管他怎么追问,乔拙都一口咬定说的就是要起床穿衣,再没别的了。

直到两人穿戴完毕,乔拙都没有改口。

晓选一大清早便起来去了县衙了,刚才来敲门,也不过是知会他那个睡懒觉的师父一声,没成想竟是坏了气氛,让乔拙把本想说出口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去,惹得沈傅湫在意得不得了,却又怎么也问不出来。

他们入住的客栈里衙门很近,不消一刻钟的功夫,乔拙和沈傅湫便走到了衙门外。

这里果然如晓选所说,围了许多看热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报官的人正是沈傅湫那天在葛重府里遇见的那个行踪鬼祟之人,此人姓刘名刚,天还没亮就来了衙门,击鼓鸣冤。

寻常百姓来报官,需得先挨十下杀威棒,好在前一日晓选已带着这人来县衙打点过,就是昨天下午晓选不在屋的那段时间,因而堂上捕快下手不重,刘刚只受了点皮外伤。

挨完打,刘刚呈上早已备好的词状,里面把葛重多年来对葛府的下人们实施的暴行一一列举,甚至还有一些葛重与某几位官员们私下里进行腌臜交易的内容。

原本从受理案件,到呈状,再到确定审案日期是需要一段时日的,但因为晓选是以医谷弟子的名头和知县交涉的,所以知县便对这桩案子多了几分重视,加快了审案的进程。

而且这位知县是新官上任,正是要放三把火的时候,自然不会随意把案子糊弄过去。

葛重此人名声在外,知县早有耳闻,他是镇上的大富豪,同时也是一大毒瘤。

县衙里有不少官员都与葛重私交颇好,这帮子人受贿行贿,干了不少龌龊事,知县虽不会将这些贪腐的官员连根拔起,却也正愁着没机会敲打一下,给这些人上上警钟。

所以刘刚要举报葛重一事,于知县来说可谓是雪中送炭,来得正好。

葛重事前没有准备,虽已从相熟的官员那儿得了点风声,但他没料到这个新知县竟雷厉风行,来得如此之快。

黑屋里的男宠们还没来得及处理,知县派去的人便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屋。

屋子里黑黢黢的,空气中混着血腥气和肉类腐烂的气味,当他们捂住口鼻踏进屋中,把一扇扇封住的窗户全给砸掉,让日光照进屋里时,才看清了一地的惨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几间联排的屋子是打通了的,每隔一段距离就躺着一个全身是伤的男人,皆是奄奄一息的,连呼痛和求救的声音都轻极了,不贴到他们嘴边根本就听不出。

当捕快们进到最里边的屋子,撬开用木板封死的屋门后,那里面一室的尸体散发出的恶臭叫这些个年纪不小的捕快们都恶心得当场吐了。

沈傅湫那日跟上刘刚后,在刘刚快要去到人多的地方前拦住了他,询问他那一排屋子里有什么。刘刚最初是不肯说的,因为沈傅湫是葛重请来的人,他不信沈傅湫。

沈傅湫原本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但是刘刚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还有躲闪不安的神色,再结合在屋外闻到的异味,令沈傅湫直觉此事不小,说不定还涉及了人命,所以最终决定插手。

沈傅湫见刘刚不肯说,于是诈了刘刚一下,威胁刘刚,如果他不说,就去报官,向官府举报是刘刚犯的事。

这个说法并不高明,但刺激刘刚还是够用的了。

刘刚一听沈傅湫这么说,立马就急了,语速又疾又快地把葛重所做的暴行和盘托出。

“我会去那里是因为我朋友被关进去了!我要给他送饭,不然他就会和其他人一样,被活活饿死在里面!葛重这该死的胖子!被他玩过的男人非死即残,玩坏了就丢进那屋子里,伤了不给治,也不给水、不给饭,让里面的人自生自灭,过段时间就偷偷处理掉,简直就是畜生行径!偏偏他和官府有勾结,报了官也没用!”

“你怎么知道报官无用?”

“我不是说了吗,他和官府有勾结!之前有人逃出去报官了,结果直接被捕快乱棒打死!草菅人命的狗官!都和葛重一样,是畜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联排屋子的窗门全被封住,尤其是放尸体的那间,木板钉得极厚,密不透风的。

刘刚的友人受了严重的内伤,刚被葛重命人丢进黑屋不久。

刘刚是从处理尸体的人进出用的小门偷溜进去的,他去时避开了旁人,但离开时却正巧被沈傅湫撞见,这才有了两人刚才的对话。

沈傅湫面不改色地听完刘刚的控诉,并告诉他自己能帮他报官。

“真的?”刘刚惊疑地问道,他还是不太信任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漂亮男人。

“信不信随你,但这可能是你唯一一次能揭发葛重恶行的机会了。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自己考虑。”

时间一到,刘刚还在犹豫着没做出决定,沈傅湫见状,转身就走,多一分也不留。

刘刚咬牙追了上去,“唉!别走,我信你!你一定会帮我的吧!”

沈傅湫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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