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喜歡我碰.你嗎?

第五十章朝朝,喜歡我碰.你嗎?

曖.昧的哼悶聲把時間無限拉長,楚聞朝左右耳朵還聽到的兩種聲音。他突然有些後悔跟著封修景出來了,狗血愛情就不說什麼了,怎麼,還這樣啊。

幾十秒硬生生把楚聞朝拉扯成臉紅脖子粗的可憐模樣,直到電影重新開始說台詞,他才悄悄睜開眼睛。

「你他媽的去死,去死啊。」

劇情已經發展到楚聞朝壓根看不懂的程度,他不明白,剛剛親密無間的兩個人怎麼開始互相扯頭髮了。

主要是女主,聲淚俱下控訴,男主一言不發。

看了一分鐘多,楚聞朝才明白是男主剛跟女主圈圈叉叉完就提了分手,還說什麼你沒有一點魅力。

就這一段劇情讓楚聞朝的無語程度直線上升,他幾乎能猜到接下來要演什麼。不是男主命不久矣,就是確診了什麼病。

果不其然,鏡頭一轉就是男主在醫院的場景。原來他只有幾個月可活,想最後跟女主做一個告別,從此就消失在人海,獨自去死。

這個深情告白咱先不說,為什麼你都要死了還要跟女主親密。導演,編劇,你給我出來解釋啊。為了博眼球沒有下線了,真是。

所以,是封修景吻了他的唇角。

嗯,我是真有病,也是真不喜歡你。

怎麼著,還看,難不成是想讓他解釋嗎?

封修景還真不是,他只是慌了,太慌了。

「七夕快樂。」

楚聞朝低著頭笑了一下,而後朝著封修景揚起唇角,「封修景,咱倆和好吧。」

這種開放式結局,沒有明確說男主是死了還是沒死的電影,基本會在彩蛋裡給一個交代。前提是,這個電影有彩蛋的話。

劇情楚聞朝是無力吐槽了,他撐著下巴不知怎的就把視線拐到了封修景身上,他想起來自己拒絕封修景時說自己有病,萬一他誤會那個是借口可怎麼辦,要解釋嗎。

周圍實在是太黑了,他一時間都辨別不出來封修景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除了好,封修景居然想不出別的話,他彎了彎唇角,到底還是沒有再說別的。

圓溜溜的眸子□轆□轆轉著,心臟緊張的快要跳出來,他幾乎是慌亂的扭過來頭,眼睛再也不敢離開電影一下。

黑暗裡,濕熱的唇瓣擦著楚聞朝的嘴角而過,鼻子裡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垂上,火一樣灼燒著他。

這麼爛的電影,到了人潮散去,偌大的廳裡就他和封修景兩個人,好像也沒有那麼難看了,甚至有了別樣的意味。在所有破爛故事的結局,都佈置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彩蛋。

「嗯,我看看還有沒有彩蛋。」

解釋,還是不解釋。問題是,這怎麼解釋呢。

回去的路上楚聞朝顯然輕鬆了很多,沒有下午那會緊繃到隨時都可能跳車的壓抑,自在的窩在副駕駛,手指時不時在膝蓋上彈一下,像是在演奏極其歡快的音符。

楚聞朝越來越煩,支撐在把手上的胳膊肘都開始麻。

手指無措的捻來捻去,整個人呆愣一樣盯著楚聞朝。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看楚聞朝豐富的小表情看呆了,楚聞朝扭臉過來的速度太快,他沒有躲,哪成想直接就碰到了。

最後的演職人員表都結束了,楚聞朝歎了口氣,默默起身就往外走。

「楚聞朝。」

看背景應該就是他們家的客臥,暗色調的背景牆前,他穿著白色的襯衣,頭髮軟趴趴蓋在額前,渾身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舉手投足都像是在孔雀開屏。

「叮——」

如影隨形的視線消失,楚聞朝才小心的緩了口氣,幾乎137分鐘的電影終於接近尾聲,很多人片尾都沒有看完直接離場。此起彼伏的吐槽聲讓封修景深表認同,確實值得一個吐槽。

他總覺得應該有彩蛋才對,怎麼會沒有呢。

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是因為我有病。

滑膩的觸感讓封修景快要爆炸了,激烈的電影劇情絲毫引不起他的興趣,哪怕是女主角狂摔東西的可怕動靜都沒能讓他眨下眼睛。

「七夕快樂。」

吧唧。

在電影黑屏轉場的一瞬間,楚聞朝猛地頭。

他僵著身子一動不動,眼睛裡滿是迷茫,甚至沒反應過來,剛剛是怎麼出現的這種情況。

不對啊,就是因為他病的特殊,這才黏著封修景的啊。

電影屏幕裡出現的不是男女主的臉,是封修景。

不妥不妥,太生硬。

「不會。」

乾澀的唇緊緊抿起來,楚聞朝無意識的側身,才讓封修景驚覺自己有多冒昧,他慌慌張張擺正身體坐好,欲蓋彌彰吞了一下口水。

不可忽視的視線太過灼熱,不用餘光去掃都能知道是封修景在看他,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

其實,封修景只是在賭,他甚至都不確定自己願不願意來看這個電影,更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看到最後。

音響裡突如其來的聲響讓楚聞朝瞬間把頭扭回來。

「聞朝,不走嗎?」

屏幕裡和耳畔的聲音重合在一起,楚聞朝垂在腿間的手指不自覺攥了起來。

車子停在一個78秒的紅綠燈前,楚聞朝這才慢吞吞道:「封修景,如果我今天直接要走,你會攔我嗎?」

如果上午沒有表白,他會不顧一切的攔下楚聞朝,可是千金難買早知道,早知道是這樣,可能電影院表白更浪漫一些。

書上說緣分不可強求,封修景不信,他就是要試試,現在看來楚聞朝真的跟他有緣。

「今天的電影真的爛,如果男主沒死我希望他跟女主永遠不要再見了。」

封修景點了點頭,在車子提速的那一刻開口,「他其實已經不愛女主了,在拿到病歷單的那一刻。朝朝,其實,要死的是女主。他拿到的體檢單是女主的,自私自利的人,這輩子應該都不會得到愛情了。」

楚聞朝啊了一聲,他有很長的時間都在走神,只是大概知道故事情節,卻不想醫院拿到的單子甚至都不是他的。

呵,怎麼連電影裡都沒有長久的愛啊。

「好吧,那這個電影更爛了。真正相愛的人,怎麼捨得看到對方歇斯底里,硬生生把自己逼瘋呢。男主愛的自始至終只有他自己,他配不上女主全心全意的愛。」

「對。」

車子停進車庫,封修景眼疾手快按住楚聞朝身上的安全帶,他直勾勾盯著楚聞朝的眼睛,珍而重之道:「我跟電影裡那個男主不一樣,哪怕我去死,我也很保護你。」

楚聞朝想避開,又不可避免被封修景深邃的眼眸吸進去,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分得清什麼是電影,什麼是現實。」

「到了就下車吧。」

這話就很像是旅途到頭的那一瞬間,一起出發的主人公自然而然告別,而後各自踏入茫茫人海,自此消失不見。

「朝朝,你應該說,咱倆回家吧。」

在封修景期待異常的眼神下,直截了當按住安全帶的威脅下,楚聞朝只能無奈妥協。

「封修景,咱們回家吧。」

「好。」

楚聞朝換個睡衣的功夫,餐桌上就醒了一瓶紅酒。他遠遠看了眼,眼睛不自覺瞪大了一些。

他怎麼還把那瓶珍藏了好久的紅酒給開了,那一年產的基本都被高價收了。他記得書裡說霍聲簫最後和宋笛結婚那天,依依不捨拿出一瓶,也只敢一個人小酌幾口,因為喝一口少一口。

「這酒?」

「再醒一下,朝朝,你不喜歡嗎?」

「也不是,是不是太貴了。咱倆要是喝不完這一瓶,明天口感就變了。」

封修景無所謂的哦了一聲,指了指他的酒窖,「還有不少,你要是喜歡就自己拿出來喝。」

楚聞朝躊躇著站在原地,第一次對封修景的財力產生了好奇。見封修景還在忙著煎牛排,他把詢問的小心思壓下去,扭頭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登登登,經過擺盤之後的牛批,是不是瞬間上了一個檔次。」

「還可以。封修景,冒昧問一下,你到底有多少資產?」

一個普通人家的小孩真的能隨隨便便就認識顧一鳴麼,真的能在寸土寸金的帝都中心買得起別墅麼。他就是賣畫,賣別的作品,短時間內怎麼積攢起來的錢。

「還有,現在這個房子到底是誰的?」

一連串問題問下來,封修景懵了一瞬,他難得有些磕巴道:「我的,資產不知道,沒有整理過。」

雙重人格的事情封修景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楚聞朝真的可以毫無芥蒂的接受兩個他嗎,哪怕兩個都是他。

「朝朝,如果你願意幫我管理那些資產,我肯定是求之不得。我的戶口簿上還空著一個位置,或者你也是一個人在一個戶口上。」

同性婚姻合法化的今天,登記結婚之後可以自主選擇是否在一個戶口上。

楚聞朝手裡的刀叉在瓷盤上劃出一道,刺啦刺啦的聲響讓封修景止住了話茬,明晃晃的暗示,讓楚聞朝頓時有些無措。

「你看我,高高興興的說這個幹什麼,吃飯吃飯,一會兒牛排涼了。」

楚聞朝冰冷的手指捏著高腳杯仰頭就灌下去滿滿一杯。略微甘甜的酒液順著喉管進入胃裡,灼熱感霎時間就湧上來,他臉頰微微發紅,思緒也有一瞬間的不清明。

原來他才是那個膽小鬼,遇到事情只會逃避的膽小鬼,連喜歡都說不出口的膽小鬼。

切成小塊的牛排一點點吃完,楚聞朝乖的不像話。手指規規矩矩疊放在餐桌上,腰背直挺挺的豎著,眼睛亮的驚人。

封修景抿了一口紅酒,楚聞朝見此又跟著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

眨眼之間一整瓶的酒就只剩下三分之一。

「朝朝。」

「嗯。」

「你是不是醉了。」封修景試探著開口。

「嗯。」

乖軟下來的楚聞朝斂起所有的鋒芒,把爪子上隱藏的尖刺縮進肉墊裡,歪著腦袋用濕漉漉的眼睛盯著你,乖的不像話。

封修景從一側移動到楚聞朝身邊,他身上撓了一下楚聞朝的下巴,卻不想楚聞朝直接用臉頰在封修景手背上蹭來蹭去。

在冷硬的心,也要被這個動作萌化了。

「乖,朝朝,你喵一聲。」磁性異常的聲線引.誘著楚聞朝淪陷。

他唔了一聲,迷濛的視線看向封修景,紅撲撲的臉頰更加發燙,他咬了咬唇瓣,似乎是極其難為情的喵了一聲。

細細的嗚咽過電似的傳遍封修景全身,他攥著拳頭,瘋狂的咳嗽起來。

牙齒都快咬碎了,才忍住沒有直接親上楚聞朝喵喵叫的唇。

真是,要了命了。

「朝朝,你現在是什麼啊,你知道嗎?」

「喵。」

「你的貓。」

你的貓,你的貓,短短三個字在封修景腦海裡循環播放了一千遍,他低笑出聲,還是沒忍住輕輕把他的貓攬進懷裡。

封修景洩憤一樣在楚聞朝耳垂上咬了一下,更低的嗚咽從楚聞朝壓抑的喉嚨裡發出來。那是委屈到爆炸的聲音,想哭又不能哭,只能哼哼唧唧。

「乖貓貓,知道為什麼要咬你嗎?」

「唔——」

楚聞朝想不出來,他哼哼唧唧地在封修景的襯衣上磨牙,一下又一下,倒像真正的貓崽子一樣。

「因為你不乖。」

不乖這個詞顯得是觸碰到了楚聞朝最柔軟的地方,他焦急地又深深咬了封修景一口,慌慌張張道:「乖,我最乖了。」

「真的嗎?我不信。」

「真的,真的乖。」

「那你喜歡我嗎?喜歡封修景嗎?」

原本還激動的楚聞朝瞬間安靜下來,他僵著身子不語,任憑封修景怎麼問他都不開口。

唉,他的朝朝都喝醉了還是對這個話題避而不談,他到底應該怎麼辦啊。

「我的朝朝最乖了,就算他不喜歡封修景,在封修景心裡,他也是最乖最好的。誰讓封修景是個傻子呢,他喜歡了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半晌,就在封修景以為楚聞朝不會再開口時,他的手指被明顯慌張的楚聞朝握住。

「封修景是對我最好的人,他不傻,一點都不傻,不許你那樣說他。」

乾淨到沒有一絲雜念的眸子微微瞪大,氣鼓鼓的認真反駁那些他不想聽的話。

封修景心臟剎那間被塞得滿滿當當,他的乖貓貓生氣了,原因是他說自己是個傻子。

呵,滿足感幾乎要從胸腔裡溢出來,他輕笑著揉上楚聞朝的臉頰,一字一頓道:「嗯,他不傻。我傻,我以為你什麼都不在乎,沒想到你其實在乎封修景。」

楚聞朝又不說話了,他舌尖探出來掃了一下乾澀的唇角,魅惑的如同一個精靈。

「我親愛的楚聞朝先生,我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封修景躬身朝著楚聞朝伸出一隻手,昏黃的燈光下,寬大的掌心裡小心翼翼搭上一隻瑩白的手。

試探的模樣讓封修景呼吸一窒,動作更加輕柔起來。

楚聞朝慢吞吞起身,腰肢很快被死死握住,他腦袋揚起來,撞進封修景幽深的眸子裡。

嘎吱嘎吱的響聲,說不清是他銹逗的腦袋開始運轉,還是封修景放了音樂,他把所以都拋之腦後,只是虔誠的跟隨著封修景的動作旋轉跳躍。

後背貼在封修景的胸`前,在一個轉身之後,封修景從後面抱著他不動了。

急促的呼吸打在脖頸,那些密密匝匝的癢意又竄上來。楚聞朝控制不住發出一聲輕哼,莫名生出一些和封修景骨血相容的想法來。

睡衣的領口微微向下,他脖頸的紅意染成一片。

楚聞朝悄悄攥著搭在他腰上的手往上,引導著那雙粗.礫的手滑過他的脖頸,在凹陷處,深深的停留。

封修景喉結滾動一下,猛地拉著楚聞朝轉了一個身。

兩人又成了四目相對的姿勢,面色紅潤的楚聞朝就那樣,毫無保留展示在封修景面前。那個可憐兮兮的眼神配上輕咬著的唇,封修景肆意解讀那個表情。

是,kewang。

他發顫的手指伸出來,小心翼翼在楚聞朝脖頸掃過,每動一下,手底下的皮膚就跟著動一次。

楚聞朝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水濛濛的眼睛像是受了好大的欺負。

「朝朝,喜歡我這樣動你的脖頸嗎?」

啊。

mingan到極致的身體差點痙.攣,楚聞朝唔了一聲,控訴的看著已經停下來的封修景。

「朝朝,你喜歡嗎?」

封修景必須要一個確切的答案,沒有答案,他就僵持著不動。用不容置喙的眼神示意楚聞朝,誘導他說出極其不願意說出來的那個答案。

「喜、歡。」

磕磕巴巴的那兩個字,就著幾乎要耗盡了楚聞朝所有力氣,他的手指攥著封修景的手腕,又往自己的脖頸帶。

「喜歡什麼,朝朝,你喜歡什麼?」

「喜歡,你,peng我。」

純粹又乾淨,楚聞朝是天山上最純潔無暇的雪蓮。他是藏在淤泥裡的惡魔,想一點點把楚聞朝染上他的顏色。

他不再壓抑,輕輕fumo著楚聞朝的脖頸,從纖長的天鵝頸,一路下hua到盈盈一握的後yao。

不一樣的感覺把楚聞朝吞噬,他再也忍不了,靠在封修景懷裡輕輕的抽泣。

「怎麼了朝朝?」

封修景有些慌神,害怕是自己太不著調,把楚聞朝惹哭了,他連忙停下來,半抱著楚聞朝坐在沙發上。

跪坐的位置方便他給楚聞朝擦源源不斷的眼淚,他抬手一點點把淚擦乾,小聲的哄著。兩人之間似乎沒有了阻隔。

「乖乖,你別哭呀,告訴我怎麼了?是不是我nongteng你了?」

楚聞朝吧嗒吧嗒掉著眼淚,瘋狂搖頭,他扶著封修景的肩膀,委屈巴巴道:「癢,渾身都癢。」

楚聞朝脖頸上都呈現出淡淡的粉色,封修景第一時間排除了過敏的那一項,那就只剩下犯病。

好像,上一次在那個狹小的衛生間就是這樣,楚聞朝喝醉了酒,不顧一切要貼在他的脖頸上。

「為什麼會癢?」

「想要抱抱,他從來不抱我,哪怕喝醉了酒都不抱我。」

封修景心臟揪起來,撫摸著楚聞朝的頭髮道:「誰啊,這麼可惡,告訴我,我幫你一起罵他。」

「爸爸,我爸爸。」

他醉醺醺回來都是把楚聞朝一把推開,幾歲大的孩子,被大力推到在地,厭惡的神情又不像作假。他甚至懷疑他真的是爸爸最疼愛的孩子嗎,他只是想要個抱抱,只是個擁抱。

「真是壞,我們朝朝這麼好,他都不抱你,他損失大了。來,我抱,我抱你。」

溫熱的臉頰貼在楚聞朝的皮膚上,封修景力氣很大很大。

楚聞朝喟歎一聲,死死摟著封修景的脖頸,抽抽搭搭的聲音好一會兒才止住。

原來,喝醉了也能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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