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需要幫忙嗎
「那個,你抱好了嗎?我腿麻了。」
本來就是跪坐的姿.勢,楚聞朝膝蓋又好巧不巧抵在封修景大腿兩側,腰身塌下來才能抱到他的脖子,屬於是一整個坐立難安。
「好了。」
封修景依依不捨鬆開,手指挑起楚聞朝的下巴仔細看了眼,紅腫的眼睛裡已經沒了淚水,脖頸上的紅意也漸漸消了下來,應該是沒事了。
「乖寶,有什麼話不要悶在心裡,直接跟我說。不是喝醉酒才能表現出來的,隨時都可以。」
「哦。」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封修景拉著楚聞朝就要往浴室走,只是到了門口楚聞朝怎麼都不走了。
他的手扒在門框上,委屈巴巴的看著封修景,就是不想再走一步。
「怎麼了?」
「男男有別。」
封修景陡然間就氣笑了,他不斷湊近楚聞朝,挑開他的衣領,冰涼的手指又按在楚聞朝的鎖骨上。
楚聞朝的小腿一直在撲騰,就是動彈不了,他被封修景死死攔腰抱起,想逃跑都沒有辦法。
匆匆洗完澡,楚聞朝guang著直接從水裡站了起來,他想遮一下又不知道從何遮起。畢竟面對面站著的這人,直勾勾盯著他,讓他害羞極了。
被酒蒙住的腦袋已經醒了大半,發頂被封修景輕柔的摸過。
毫不誇張的說,楚聞朝當時的眼睛就瞪大了,他氣呼呼道:「你說什麼實話呢?我我是那種人嘛?」
尤其是搭在他腰間的那雙手,越來越緊,勒的他快要喘不過來氣了。
嗡嗡嗡的吹風機關掉,封修景抱著楚聞朝就上了床。
楚聞朝說完嘟著嘴扯了扯散開的衣領,把抗拒寫了個十成十。
懇切的眼神讓楚聞朝心又軟了一下,他抿著唇朝封修景揚了揚下巴,紆尊降貴道:「行吧。」
封修景牙酸的不行,他無奈扶額,這個小笨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啊。吃,怎麼吃,哪個吃,他倒是想。
半夜。
「哼,不跟你玩了,我要睡覺去了。」
那個迷茫無措的小眼神,讓封修景的心都開的發疼。
「嗯,是想吃了你,做夢都想。」
「好。」
封修景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摸著楚聞朝的腦袋,啞然道:「可憐的小貓咪啊,真是難為你了。貓貓,你說你到底是因為怕水不想洗澡,還是因為怕我吃了你?」
楚聞朝:「!」
「貓貓,我可以留下來嗎?」
難以言喻的燥.熱感襲來,楚聞朝總覺得自己被一個大火爐抱著,熱氣騰騰的,蒸的他口乾舌燥。
貓化之後的楚聞朝簡直要把封修景的心萌化了,他進浴缸的動作也是小心翼翼,試探了好幾次,手指艱難的往胳膊上撩水,每一次都汗毛聳立。驚恐的視線可愛極了,還有些可憐兮兮的。
楚聞朝扒在牆上的手慢慢鬆開,他努力忽略掉脖子上的觸感,用極其瘖啞的嗓音道:「你剛剛看我的眼神太可怕了,我怕你吃了我。」
噗嗤。
楚聞朝瞳孔驟然放大,氣鼓鼓的面對著牆壁發呆。
指腹輕柔的摩攃著頭皮,沒一會兒楚聞朝就覺得困意襲來,直接靠在封修景的懷裡睡著了。
封修景直接用胳膊把浴室門打開,又啪的一下關上。
瘖啞的聲音在耳邊炸開,封修景嘟囔道:「貓貓,別動。」
牙齒咬的嘎吱作響,惡狠狠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那種人。哼,我只是個可憐的小貓咪,我做錯了什麼,要被你吃掉!」
「朝朝,不是剛剛你哭著讓我碰你的時候了,這個時候你跟我談什麼男男有別,是不是晚了?」
「小貓咪是不是應該被服.侍著吹乾毛毛。」
哎呀,怎麼會有人捨得欺負小貓咪呀。
嘶。
「好了,可以洗澡了。貓貓別害怕,我幫你洗。」
封修景沒有再過多的糾纏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這個小傻瓜,明明怕的要死,還要故意說狠話,趕他走。
一個簡單的稱呼讓楚聞朝直接傻眼,某些隱藏在腦海深處的情緒突然湧上來,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喝醉之後都做了那些糊塗事。
楚聞朝羞紅著臉不敢看封修景,他扭扭捏捏把敞開的衣服攏起來,輕聲道:「不要,我自己可以。你在這裡還要礙我的事,我,我不習慣。」
「好了好了,你放我下來吧,我不跑了。」
「嗯。」這話還真是毫無負擔就能說出口。
等到門口突然回頭,卻不想直接跟楚聞朝視線對上。
陰冷的觸感差點讓楚聞朝幻視自己身上爬了一條蛇,又緊張又害怕,還有一些不易察覺的刺激。
封修景幾乎是滿頭黑線,他目不斜視給楚聞朝穿好浴袍,嗯了一聲。拉著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仔細地給他吹頭髮。
啊啊啊啊啊,自稱是貓,還不想沾水。
就現在讓他去死,讓他去死啊。
就楚聞朝動來動去的這兩下,讓抱著他的封修景不堪其擾。
他嘶了一聲,時刻注意著自己某些變化,只是嗓音越來越啞,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
「唉,朝朝,你怎麼睡著了也不老實。」
楚聞朝瞪大了眼睛,感受著腰側那個什麼的變化,他是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再動一下,變化會越來越明顯。
禽獸,真是禽獸啊。
他還在睡覺,封修景怎麼就這樣啊。
太明顯了,ge的楚聞朝壓根不敢閉上眼睛,生怕眼睛一閉上直接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
穿書而來第一天的記憶又猝然在腦海裡閃現,還是辟里啪啦帶著火電的那種。
越想忘記什麼,卻發現對那些記憶格外清晰。他居然清晰的知道,這不是封修景最那個什麼的時候。
負.距離的接觸已經過去了好久好久,他吧咂了一下唇角,他媽的居然還有些回味。
他們第一天就敢圈圈叉叉,結果到了現在封修景表白他不敢接受。胡思亂想的東西越來越多,楚聞朝不敢發出一點點聲響,哪怕側身壓到的胳膊早就麻了。
清晰的哼.悶傳來,楚聞朝耳朵刷一下就紅了。他恨不得大喊,我不是,我沒有不關我的事情啊。
只是這樣想著,摟著他腰的手慢吞吞鬆開,他聽到封修景躡手躡腳起床,卡噠一聲把臥室門打開出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楚聞朝剛開始還精神抖擻,可封修景一直不回來,他慢慢就有了睡意。
直到,他身側突然來了一個大冰塊。
嘶的一下,楚聞朝一個激靈,直接把瞌睡蟲都嚇跑了。
封修景的胳膊挨了一下他的後背,隔著薄薄的一層睡衣,寒意還是湧上來。
楚聞朝磨了磨牙,這人,是洗冷水澡去了吧。
「朝朝,你是不是醒了?」
楚聞朝不想回話,閉著眼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醒了,你呼吸的頻率都變了。」
「唉,你還能知道我呼吸的頻率啊。」
楚聞朝沒辦法,只能被迫扭回來頭跟封修景對視。被這麼一折騰,再多的睡意也直接沒了。
「關於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朝朝,你是不是知道我幹嘛去了?」
熱意從而後傳來,楚聞朝閉上眼睛,煩躁道:「我哪裡知道。」
他真是醉的不輕,腦子裡居然開始自動模擬封修景的喘.息聲,性.感的要命。
日!
楚聞朝弓著身子翻了個身,他惱羞成怒一般捶打著軟綿綿的枕頭。
瘋了,真是瘋了。
他也要起.來了。
無力感席捲全身,楚聞朝壓根不敢深想這代表著什麼,他眼睫毛瘋狂顫動,試圖把那個感覺壓下去。哪成想機關只要打開一個口子,就再也控制不住。
心煩氣短,再加上燥.熱,楚聞朝咬著牙趴在床上,額頭滲出一點細汗。他現在屬於是一心三用,防備封修景,克制,極端克制。
他越是想表現的正常,就越是詭異。
封修景盯著他的後背看了好幾眼,那個姿.勢……
眉心一跳,心想,不會吧。
巨大的喜悅裹挾著他,他悄悄伸手戳了戳楚聞朝的腰。
嘶,身體不受控制一dou。
「你,幹什麼!」是喑.啞到不像話的嗓音。
「朝朝,你是不是也需要……我幫.你吧。」
「不用!我什麼事都沒有,睡你的覺吧!」
封修景不敢再有下一步動作,只是唇角稍稍勾了一下。
睡不著啊,睡不著啊。
大概僵持了好久,實在困的不行的楚聞朝還是睡了。
唉,封修景歎了口氣,只能跟著睡了。
天光大亮時,封修景已經不在屋裡。
楚聞朝抱著被子裝深沉,他現在就是後悔,無比的後悔,怎麼就不能忍一忍呢。
幸虧封修景不在屋裡。
楚聞朝在床上躺屍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吞吞起床,扭扭捏捏進了浴室,帶著恨意搓洗內.褲。
臉頰上的紅暈怎麼都消不下去,他捏著薄薄的布料微微喘氣,真是瘋了。
洗完之後他捎帶把睡衣睡褲洗了洗,只是放在烘乾機下烘乾,沒好意思晾出去。
他拿洗手液洗了好多遍的手,手上滿是花香,他湊近嗅了嗅,這才放鬆下來。
「聞朝,還沒有起來嗎?」
趕來喊楚聞朝起床的封修景正好看見浴室裡的衣服,他飛快移開視線,只是道:「吃飯了。」
熱氣騰騰的小餛飩都沒能勾起楚聞朝一點興趣,他拿著勺子在碗裡攪和了好久,像是下定決心似的道:「封修景,我還是搬出去住吧。」
啪。
封修景勺子裡的餛飩吧嗒一下掉進滾燙的湯底裡,湯水漸到封修景的手背上,剎那間就紅了一片。
他顧不上管這些,只是艱難道:「為什麼是我的做的不夠好嗎?我可以改。不要搬走好不好,求求你了。」
「要不,我住客臥,你不要走好不好?」
太卑微了,高傲如封修景,他何曾露出來過這樣的表情。
楚聞朝又一次妥協了。
「嗯,你什麼都沒有做錯,是我的問題。」
是他定力不足,動了貪念。
一頓飯就這樣不鹹不淡的吃了,楚聞朝沒什麼胃口,一小碗餛飩還是勉強才吃完。
「聞朝,我還能跟你一起去公司嗎?」
「嗯。」
到底還是不忍心。
楚聞朝比誰都清楚,他現在應該做的就是離封修景越遠越好,事態分明已經到了不能控制的地步,可他還是不死心。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老闆,只是昨天需要簽字的文件。」
「嗯,放下吧。」
李四嗯了一聲,出門前又隱晦的看了眼封修景。
這是怎麼了,過了一個七夕,兩人之間的氛圍又不對勁兒了。看起來很像是老闆生悶氣,封修景哄。
不可避免的,李四想到一些不可言說的事情,難不成是不對勁兒嗎。
「等一下,李四,這個文件是怎麼回事?」
關於白越的簽約申請,他明確說了拒絕之後又是怎麼樣混進來的。
「對不起老闆,是我的問題,我看是雲總送過來的就沒有審核。」
雲總,公司就一個雲總,商務部的負責人。
「讓他過來。」
很快,一個梳著背頭的男人進來,濃重的香水味差點把楚聞朝熏死。他不著痕跡離雲尚遠了一點。
「這個,解釋。」
雲尚眉頭一跳,心裡頓時升起一個不太好的預感。
「是白總,不對,白越親自找我了。說是跟您幾年的情誼,不好意思直接張口,希望能通過我給傳達一下。我正好又負責的是公司藝人的商務,白越自身條件和商務資源我認為到咱們公司綽綽有餘,我才……」
呵,綽綽有餘。
「白家家大業大,白越還需要簽公司嗎?怎麼著,非得我一個一個通知你們不要跟他接觸嗎?蘇酥上次沒有跟你提嗎?」
巨大的壓迫感讓雲尚說不出來,他渾身已經開始冒冷汗,壓根不敢直視楚聞朝的眼睛,囁嚅道:「說了。」
呵,說了還要送。
「白越承諾給你什麼好處了?」
「沒有沒有,這個真沒有,楚總,有些事孰輕孰重我還是知道的。我可不能為了一個外人背叛公司,更不可能耽誤我這麼好的前途。」
他在業內已經小有名氣了,很多人願意跟他合作無非都是看楚聞朝的面子,他還真沒有自大到敢跟楚聞朝耍心機。
「沒有最好,以後不要讓我看見關於他的一個文件。」
白越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楚聞朝煩躁的頭疼,剛想摔桌子,太陽穴就被封修景輕輕按住。
「別氣別氣,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值當。」
「我真的煩,封修景,我想吃薄荷糖。」
「好,我現在去買。」
等封修景一走,楚聞朝才猛地一下趴著桌子上。從昨天晚上發現自己的不正常就開始鬧心,今天早上的突發狀況更是致命一擊。
封修景封修景封修景,滿腦子都是這三個字,這個人的模樣,甩都甩不掉。
在這樣一個密閉空間裡,他看文件都心不在焉,老是想偷偷去看封修景。
「你好,這有薄荷糖嗎?」
「沒有,薄荷味的口香糖要嗎?」
「不用了謝謝。」
奇怪了,怎麼走了好幾家店都是沒有薄荷糖,這不是最常見的糖麼。
公司附近的小賣店封修景都問了一個遍,一無所獲。他只能又往偏僻的小店走,狹長的走道讓鞋子趿拉的聲音格外明顯,他好像被跟蹤了。
他腳下的速度快,身後跟著的人速度也加快。
這條道上今天安靜的沒有一個人,反常,太反常了。
封修景往前走了幾步,閃身進了一條小巷子,果不其然,身側很快冒出來三道影子。
空氣裡瀰漫著不知名的味道,等封修景反應過來屏住呼吸時已經晚了。
他倒下去之前還在想,聞朝還沒有吃到他買的薄荷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