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户之分

宇文成月的一番辞下来，让洛落把自己原本想要的话都给忘记了。

沉默了能有一个呼吸的时间，随后洛落这才先笑道：“没见过你这样羞辱饶，当初没有杀死我，现在就想着羞死我？”

洛落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仰头看向书房的顶棚，又过了一会之后，洛落这才开口。

“陈先生，如果你愿意些别的，不定……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洛落的声音当中带着些许的疲态，不过洛落语气中的疲惫似乎并没有打动陈望野，对方还是笔直的跪在霖上。

黄真颜第一时间想要站起来些什么，可在起身之后，目光不断的在陈望野和洛落之间徘徊，最终还是有些丧气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洛落轻声道：“其实在你们没来之前，我反反复复的想了很多次，若是当初我把黄真颜留在南境，会不会是另外一种结果？”

洛落的这一次表达，书房内的人都明白了，这个时候只要陈望野稍稍服个软，洛落绝对会借坡下驴，就当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陈望野的样子，让人看过去一眼，就已经明白了他的选择。

黄真颜皱起眉头叫了一声陈兄。

不过陈望野的脸上仍旧是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流露出来。

黄真颜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看到眼前这个结果，就知道即便是自己联合书房内所有人，也改变不了今的结果。

陈望野清朗的声音在所有饶耳边响起。

“陈望野愧对洛爷的知遇之恩，也愧对洛爷的栽培。陈望野甘愿领死。”

在陈望野的脸上除了坦然之外，已经没有了其他的神情。

黄真颜第一时间跪在了陈望野的身边对洛落道：“洛爷，陈兄一时糊涂……他一定是受人蛊惑的！”

努力的想要为陈望野开脱，可这个时候黄真颜突然就有了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

支支吾吾了半，也没有给陈望野找出一个像样的理由。

倒是陈望野还有些拆台的在黄真颜的身边道：“临死之前再回答爷的一个问题，不论如何，当初留在南境的人都不会是黄兄，只因为不适合。”

陈望野回答的很坦率，并没有半点诋毁黄真颜的样子。

或许是刚吃了几个包子的缘故，在沉默了一会之后，洛落再开口时，嗓音则是有些沙哑。

“陈先生呐……你如此决绝，可曾想过司空姑娘？”

意识到自己失言，现在自己应该叫陈夫人会更加合适，只是大致的意思都相同，洛落也就懒得再去开口了。

陈望野道：“从陷进来的第一，我就已经交代过她，不许报仇！”

完之后，陈望野又叹息的道：“现在怕是她想要报仇也毫无办法了！”

洛落用手肘拄着桌案，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无奈有问道：“那么那个叫做落生的子呢？还有跟你……浣纱女？”

洛落想不起来最开始看好陈望野的那个女子，不过她的特征洛落还是记得一些的。

陈望野道：“如今的洛爷和他们已经是云泥之别，我做过交代，而且他们也对爷您构不成什么威胁吧。”

陈望野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弄，不过在场的人都明白，他这么，其实是希望洛落都放过这些人。

只是洛落并没有让陈望野如愿的顺着他的话继续下去。

好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随后洛落又有些不死心的问道：“我还有些好奇，以陈先生的才智到底是输给了谁？”

眉头深锁，随后洛落也是给了陈望野几个选项。

“是孔礼、卫冉和韩炎？还是那个翁不凡的遗策？亦或者是那个何青云？”

当洛落提到何青云的时候，书房内除了宇文成月和陈望野之外，其余人都是怔了一下。

中山王李礼的门客谋士何青云，即便是豆丁这样的人都知道，那是一位大才！

宇文成月为众人解惑似的道：“这个李礼，明面上还是中山王，但很快大家就称呼他为平南王更加合适。”

书房内的气氛安静的可怕，宇文成月都这样了，即将发生什么，几乎已经不需要人猜测了，大家都会明白。

陈之庆有些难以置信的道：“中山王安敢叛国？”

拄着额头但是却没有睁开眼睛的洛落道：“也许是想要给盛唐留下一些种子吧！就……类似于有些人即便是觉得盛唐以一国之力挑战青冥上，听着很让人热血沸腾，但冷静下来之后，还是觉得输多赢少，我的对吗陈先生？”

陈望野道：“我曾以竹石跟何先生对垒，九局皆败。”

还是没有求饶，陈望野只是很客观的给了洛落一个答案。

黄真颜重重的叹息，在他看来，陈望野有很多次活命的机会，可他却都放弃掉了。

寻找合适的机会，几次想要站出来替陈望野情，可看着洛落制止的手势，黄真颜只能不断的克制。

洛落再次开口问道：“世子妃陆氏，平南王李景泰，还有定州参将杜安国，他们可还活着？”

陈望野道：“定州参将杜安国被庞兴和雷翼斩于马下，至于王爷和世子妃，是在下送他们上路的。”

陈望野在叙述的时候，脸上多了一丝苦涩。

周围的人也理解，想要加入，自然是要有投名状的，不然怎么能共成大事？

洛落长出了一口气道：“如此来，陈先生你不应该回来啊！”

陈望野道：“即便是今时今日，在下还是相信跟何先生对垒九局之后的结果，只是可以重新见到洛爷，在下愿意相信，多了一份希望。”

陈望野话的声音平和，在他身后的黄真颜已经不打算再劝什么了，而且他也看得明白，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在洛落让自己送陈望野一程的时候，黄真颜并没有拒绝，只是起身带着陈望野向外走的时候，黄真颜的一举一动都显得有些木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