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的东西?”
黑鬼眼这种超级仙草,感知更强,传给白墨的消息更多、更具体!
当龙钩进入疯脑,黑鬼眼瞬间将自己感知到的龙钩,反馈给白墨……
白墨仿佛看到,黑红色块泼墨一般交杂的的疯脑意识世界中,钩子尾巴的变色龙,正趴在意志之河旁边狂饮!
这变色龙用符文写成,但随着狂饮,肚子竟然变圆、变大!
竟然又生出两个!
其中一个肚子圆圆,要离开这脑海,把肚子里的意志力,送回给自己主人!
另一个肚子瘪瘪,饥肠辘辘,要离开这脑海,再找其他地方觅食!
白墨叹口气。
心念一动,黑红色疯脑意识世界,变成狂乱的猩红色!
猩红洪流乱卷,将几只龙钩撕碎!
“让疯脑变平静,我做不到。
“让疯脑更疯,就简单许多了。”
不止这一处。
随着白墨眼眸中,植物神经学大鼎缓缓转动,随着鼎上一枚枚符文次第亮起,偌大北郊基地,一坨坨疯脑全都变成猩红色!
黑红疯脑骗龙钩入局,请君入瓮!
猩红疯脑将龙钩撕碎,瓮中捉鳖!
……
梦境小屋里。
叶寒突然发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师父,通闻之师不就是能沟通草木么?
“你说青帝当年,能沟通草木,其他通闻之师做不到?”
古仙解释道。
“其他通闻之师,只能沟通仙草。
“但青帝……他不在乎仙凡,即便凡草,他也能沟通!
“你可能不太理解其中的可怕。
“凡草这东西,其实没有灵性,没有意识,没法子沟通的。
“但传说中,青帝他……他能赋予凡草灵性!
“或者说,他能激发凡草的灵性!”
叶寒木知觉也,没感觉有啥了不起。
便听师父继续道。
“仙草当然稀少,可凡草到处都是!
“青帝这一手,最恶心的就是,只要有根草在的地方,只要别是那种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他便有耳目,他便可全知!”
叶寒恍然。
他还是害怕西州boss。
下意识反复问这丹道的知识,正是因为害怕。
但转念想,西州boss不到序列六,也不可能是青帝,便稍稍放心。
古仙看透了他的心思,咧嘴一笑。
“怕什么?
“你在这监狱里,无声无息,发育个一年半载,登临序列六,北郊基地所有人都效忠于你。
“到时候,你还需要怕他一个序列七的丹师么?
“放宽心,我的徒弟!”
叶寒尴尬一笑。
“师父,他到底是什么跟脚?
“天宫传人?圣地传人?还是像您这样的……额……堕仙的弟子?”
普天之下,仙术师无非就是这三种身份。
前两者与后者是死敌!
红墨古仙对“堕仙”二字并无避讳。
“他……他这个……
“他确实很厉害啊。
“若说他是天宫传人,那其实很合理。
“但怪就怪在,他用过的仙术,和天宫,和圣地,都没有半毛钱关系!
“驳杂,混乱,稀奇,古怪,又高深莫测。
“他这仙术,自成一路!
“所以,大家感觉,他应该也是堕仙弟子吧?”
堕仙与堕仙之间,阵营也很割裂,也会互相厮杀。
叶寒点点头。
他浑然不知,灯光明亮,纯白色的监狱里,正无比热闹。
原来是一只看不见的龙钩,正沿着走廊,向他房间攀爬而来!
而龙钩所过之处,一路花开!
是的,这走廊里,一根根嫩芽,顶开了钢筋混凝土,顽强拱出来,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展叶、开花!
……
监狱入口处。
宋阴的房间里,警报拉响!
滴——
滴——
他从地上被惊醒,皱皱眉头,擦一把脸上的血水,缓缓爬起来,看到电脑屏幕正闪烁红光,疯狂报警!
“哎呦……啊?”
他一个箭步扑上去,看到电脑屏幕上的监控。
“这?这一路花开……
“西州boss?”
此时此刻,他才真的松了口气,“咣”的一声瘫坐到椅子上。
“哈哈。哈哈哈。”
突然,他察觉鼻子里有东西,伸手捏住,擤出一大团黏糊糊的鼻涕。
“我鼻子里这是,什么东西?
“怎么回事啊?”
他浑然不知,自己这鼻孔里,刚刚有龙钩、藤丝、黑鬼眼先后来过。
……
哼哧……
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陈书会长擤出一大团带血的鼻涕。
他捧着纸巾,心中奇怪,不知道这鼻涕从何而来,不知道自己脑海中发生了什么。
但双眼死死盯住电脑屏幕,盯住监狱走廊的监控,盯住那走廊里一路花开!
“西州boss?他又出手了?
“难道说,宋阴一开始的预警,是对的?
“监狱真的出了问题?”
……
宴会上,越来越多工人、行政,已经提着打包的蛋糕、烤肉,告辞离开。
哼哧!
时而有人擤出一大团鼻涕。
“哎呀,真不好意思。”
“不知道哪来的鼻涕。”
“哈哈。”
餐桌旁边,白墨和张教授,看着手机屏幕的监控,两张脸上都很震惊。
“我的天哪,西州boss,手伸进监狱里去了,难道说,宋阴的预警,真是对的?”
监控画面中。
那一路花开,在走廊某处,拐进了一处牢房。
赫然是叶寒的牢房!
便见这牢房里,瞬间开成一片花海!
一朵朵花,越长越高,越长越繁茂,赫然将叶寒的机械床,淹没在花海中。
“嗯?”
叶寒惊醒。
他眼角的余光,看到淹没自己的花海,那一朵朵疯长的五颜六色的花!
他的鼻子里充斥着花香!
他瞬间心脏漏跳半拍!
西州boss来了!
他被发现了!
他流出泪水。
他的梦境中,古仙瞬间傻眼。
“这……这是怎么被发现的?
“难道说,西州boss,他……他……通闻之师?能通闻凡草的通闻之师?
“这不可能啊,如果真的是通闻之师,他为什么不记名分食碑?
“难道说,他真是天宫传人?圣地传人?”
反正无论如何,这西州boss,不可能是堕仙阵营!
而且,他已经晋升序列六!
这混蛋,他一直在扮猪吃虎,一直在藏起所有序列六的能力,欺骗其他古仙,欺骗其他人来送死!
叶寒必死无疑了。
但西州boss成功晋升的消息,必须传播出去!
红墨古仙立刻召唤自己的另外两个徒弟!陆燕群也熟络了许多,问道:“晓娥,你那食阁开张,是不是没登报做广告啊?我们一点风都没听见呀。”
娄晓娥不好意思笑道:“怀着孩子呢,不敢太张扬。我寻思着,先别急着一鸣惊人,慢慢以口碑迎客。等生了孩子后,精力充沛了再热闹热闹。”
张瑞莲连连点头道:“对的对的,咱们女人,还是要以孩子为重。只要孩子平安健康,其他的都是小事。”
娄晓娥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李源。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张瑞莲、陆燕群带来的利芸兰有问题,到现在面罩都还没摘呢。
李源微笑道:“先吃饭吧。家常便饭,就几个小菜一道汤。”
张瑞莲笑道:“很好了!在家吃,谁还吃那些油慥慥的东西。越是家常菜,越可口!阿兰,你也多吃些。”
利芸兰闻言,虽有些僵硬,可还是在众人瞩目下,将面纱取了下来。
李幸在弟弟惊呼之前,捂住了他的嘴。
本该秀美的面颊上,生满了蝴蝶斑。
娄晓娥、娄秀的目光,还是张瑞莲、陆燕群的目光,第一时间看向了李源。
可李源却依旧只是微笑道:“先吃饭。”
陆燕群一脸的失望难以掩藏,倒是张瑞莲眼中隐隐激动起来,连连招呼大家入座品尝美味佳肴。
一餐吃完后,老太太仍旧赞不绝口,表示明天一定要去龙凤阁捧场。
眼看到了午休时间,娄晓娥、娄秀都有些犯困了,张瑞莲才对李源道:“李医生,我们家女孩子虽多,但我这个孙女格外不同,她是我们元夫人最疼爱的孙女,因为打小就长的像,所以养在身边。
我是妾室出身,元夫人才是利家真正的太夫人。她临终前,特意指了这孩子,把她交给我抚养,可恨我福薄,没能把她养好,让她得了这样的重病,愧对元夫人。
国内国外,大大小小的医院诊所都瞧过了,可是都没什么好法子……”
李源好奇道:“利老夫人,能否问您一下,您是从哪里听说我医术高明的?我太太说的可不算,自卖自夸的话可传不到您耳朵里。”
张瑞莲看着李源的眼睛,看了稍许后苦笑道:“那我就实话实说。那日你和嘉道理爵士去过利家后,我就让人去打听了下你的来路。那样的佛门重器,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可是刚开始,什么也打听不着。不过后来慢慢的,就发现了些蛛丝马迹。李医生居然是龙虎堂的主人,是一名医生。从大陆刚来,跟嘉道理爵士相识并不久。对我们这样的人家,知道嘉道理爵士身体是否健康不算难事。很多人都知道,嘉道理爵士心脏并不是很好……”除了医术,她实在想不出一个大陆仔,凭什么能得到嘉道理家族这般重视。
李源笑了笑道:“这恐怕不能说明什么吧?”
张瑞莲笑道:“所以,我只是心中有点猜疑,然后就常去龙虎堂坐坐,寻人聊聊天。没想到和晓娥、秀秀还很投缘,聊了很多。而且还有龙虎堂坐馆的医师,黄道益。从他口中,我听出了他对你的佩服和认可。黄道益的根底就很好查了,一个医术很不错的医生。连他都对你那么佩服,再结合嘉道理爵士对你的礼遇,我就不难猜出,你是一个医术非常高明的医生。
李医生,希望看在佛祖的份上,你能发发慈悲心,救我孙女一救啊!”
说着,双手合十给李源敬了个佛礼。
李源也给她还了一个……
陆燕群:“……”
二娄:“……”
李源沉吟稍许道:“这种病,西医叫做红斑狼疮,是系统性自身免疫疾病,无解之症。中医上,认为此症乃先天不足,倒还不算绝症。既然先天不足,那就再造先天。可以试一试,不敢保证,但希望很大。”
张瑞莲激动道:“果真希望很大?好,好,好!我就说,阿兰有她祖母保佑,一定命不该绝!”
陆燕群也颇为高兴,握住女儿的手,用力摇了摇,道:“阿兰,你听见了没有?中医还有的救!连嘉道理爵士都这么信任李医生,他是真正的神医!”
李源却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可惜,我有一个顾虑……”
利家人闻言一滞,张瑞莲忙道:“李医生,你有什么顾虑,都可说出来。我们利家虽然比不上嘉道理家族,可是也能办一些小事的。”
李源乐呵道:“那肯定,我那点底细你们三天不到就查了个清楚,利家当然能耐。可我顾虑的,就是你们家这份能耐。
老夫人,我这人崇佛教,笃信因果。对穷苦百姓,可以救死扶伤,哪怕免费的,遇到了也会尽力为之,因为我们贫人命贱,因果不重。
最不愿医的,就是大富大贵者,我几乎没有给这样的人看过病,找来的也大都推了。
之所以愿意为老罗兰出手,因为在知道他姓嘉道理之前,他先跟我说,他曾经在鬼子打进港岛前夜,炸了中华电力的电厂,是自己人。正因如此,我才愿意出手治了他的心疾。运气不错,他现在一直在恢复中。
可是你们利家……说实话有些难听,但罪孽确实不浅。
丫片之害,荼毒无穷。
我是信因果的,利希慎死的不明不白,已经是报应之一了。
老夫人您崇佛仁心,捐赠众多,化解了您所出儿女的很大一部分灾难。
可大房所出……其实不止这位利小姐,包括她的生父,因为是利家嫡长子,核心之位,所以承接了大部分利家因果,身患心疾。
他活不了很久了。
也多亏老夫人您崇佛,请了佛祖身回家震慑罪孽,不然……
但不管怎么说,给你们家人看病,特别是逆天改命的病症,对我而言,都是要承担极大因果。
老夫人,我建议您还是带着找找其他名医看看。都看一遍,没法子了,再来找我。
但丑话说在前面,给贫者看病,可分文不取。对富家看病……
举个例子,嘉道理先生的诊金里,包括现在这套住宅,还包括青衣岛五百亩地,以及上面兴修的药厂。
您可以去找爵士确认一下,再做考虑。”
张瑞莲一时失神,她没想到,李源会开这么大的口。
陆燕群也愤怒道:“李医生,你是不是太贪婪了?”
李源好奇道:“利夫人,和卖公烟相比,哪个更缺德无耻一些?”
“你……”
陆燕群差点没气死。
李源笑道:“所以我就说嘛,你们大可去其他地方先看。实在没法子了,再来寻我。但是,耽搁病情的话,罪不在我。不过如果真看不好的话,我只收取五十万诊金。”
这个只字用的真好……
张瑞莲拦住了怒气冲天的陆燕群,白发苍苍的她,看着李源道:“加上芸兰她父亲,一共需要多少钱?”
李源想了想道:“利孝和在做TVB免费电视台吧?要求不高,我要一成半的股份吧。”
见张瑞莲死死盯着他,李源笑道:“老太太,我要TVB的股份,只是为了将来方便给药厂打广告。我做药厂,也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想做普惠天下济世安民的民生药,便宜药,积攒功德。
我如果只想赚钱,专门给权贵、巨富们看病就好,还可以针灸理气,为他们延长寿命,多少钱赚不到?
当然我也知道,这件事利孝和本人基本上不可能同意。
整个港岛,除了嘉道理爵士外,也不大可能有第二个人会同意这种方案。
不过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想过给富豪权贵们看病。
我给老罗兰明说,他们这样的人,该死就死得了。死赖着不活,把资源白白耗尽,底层百姓的日子才会越来越苦。”
张瑞莲道:“嘉道理爵士如何说?”
李源呵呵笑道:“老罗兰只是哈哈大笑了阵,指着我说,李,你和我们是一样的人。
是,没错,早晚我的家族也会成为巨富家族,我也会成为你们这样坐拥无数资源的人。
所以到了年纪,一百二三左右,该死我也就死了,还想活到万岁怎么着?至于为什么我能活到一百二三……应该和我的医术有关。但谁让我自己会呢?
你们不会,还想逆天改命,可不就得付出大代价吗?”
……
“源子,这样好吗?”
等利家人走了个干净后,李源陪二娄上楼午休,娄晓娥躺在床上,靠在床头,有些不大安稳的问道。
李源乐呵呵的帮两位妻子轮流按摩腿部,孕妇对腰腿的压力大于常人,所以容易肿痛。
听娄晓娥这样说,他微笑道:“有什么不好?我本来就没想过专当权贵巨富的御医。他们手里的东西,我能拿到,今后做事会快捷方便些。拿不到,也不损失分毫,按部就班的慢慢来就是,我并不着急。”
娄秀没忍住,轻轻摸了李源的脸一下,道:“我刚才还差点以为,你要成野心勃勃一心想成巨富的人呢。”
李源哈哈笑道:“你放心,我们家肯定会成为巨富。但成为巨富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活态度和生活习惯。早上起来,仍是一碗肉丝面,加两鸡蛋。我们会成为有钱有势的人,但不会成为名利和权势的奴隶。”
娄晓娥摇头,一脸复杂道:“听不懂。都是为了赚钱,有什么区别?”
李源笑道:“区别大了。金钱的奴隶,是为了赚钱,可以不择手段,不顾一切的去赚取,做什么事都是为了一个字,那就是钱。而做金钱的主人,我们努力的方向是自己喜欢的事业,赚钱只是努力的结果之一,远非主要原因。”
娄晓娥盯着李源,忽然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娄秀也没忍住,嘻嘻直乐。
因为怎么看,李源都属于头一类不择手段的那种啊!
李源无奈,只能帮她们往里面再按按,让她们更近距离些的感受他的内心,是多么的高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