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唇就要贴上她之际,
徐海彤躲开了,她声音轻颤,“你不送我回家?”
他目光如炬,“这里也是你家。”
“我是说回徐家。”
莫徐行眼神暗了下来,“现在你想回去吗?”
徐海彤凝眉,随后还是摇了摇头,“还是不回了,免得他们看到担心。”
她连五年前自己从那场大火里逃生,这么大的事都没跟家里人说过。何况是这种小事。
她给徐母打了个电话。
看着她挂了电话,莫徐行的眼里,有了光,
他拉过她的左手,带着宠溺,哄慰道,
“彤彤,我们结婚,好不好?”
他低沉的撩人心弦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像是砸在她的心尖上。
徐海彤抽回了手,转身不再看他,淡漠道,“不好。”
莫徐行伸手捧着她的后脑,让她面对自己,声音急切,
“为什么?明明你是爱我的。你也知道,我爱你。五年前,我们就该结婚了。现在过了五年,我们又在一起了,为什么不和我结婚?”
徐海彤垂眸。
想起五年前那场大火,那绝望逃命的雨夜,那被火吞噬的善良的姑娘,徐海彤眼里差点涌出泪。
她一直不相信,只是那么简单的纵火案,她想要查出真相,揪出幕后真正的主谋,而眼下,她一个人,还没有头绪。这男人,或许会帮自己,可是,她又不想连累他。
徐海彤眨眨眼,深吸一口气,极力忍住不让眼泪流出,看着莫徐行,平静说道,
“有些事会让我一瞬间成长,有些人会让我一下子彻底改变,莫徐行,我已经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单纯无害的小姑娘。结婚,会牵扯太多,我无法掌控。
那天我酒驾超速,今天我打人撕人,现在你应该也发现我并不是乖巧纯良之人了吧,如今你的心里,就没有感到疑惑,失望?
而我,其实早已不是乖巧纯良的人。
所以,你应该趁现在看清我,远离我,不要纠缠我。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
“唔…”
没等她说完,他扣着她的后脑,吻住了她的红唇。
舌尖也速度的撬开她的牙关,滑入她口中,用力探索每一个角落,攫取属于她的气息。
未说完的话,淹没在热烈的吻里。
他的吻,像暴风雨般让她措手不及,
徐海彤脑袋一片空白,忘了挣扎,也渐渐忘我的回应。
直到很长时间,这漫长的深吻才结束。
莫徐行看着她的眼睛,抬手轻抚她微肿的红唇,
“彤彤,我要跟你说的是,如果有人威胁到你伤害到你,我也一样会替你杀人放火。我爱你,不管是乖巧单纯的,还是狠厉毒辣的,我对你的爱,只会越来越深。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还拒绝跟我结婚,但是,远离你是不可能的!分手也更不可能!你注定是我的。”
听到这,徐海彤心弦触动,“你…”,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莫徐行拥抱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到底是因为什么,五年前你改变了对我的态度?而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答应嫁给我?”
“我…”,徐海彤刚想说什么,却又想起然然姥姥的嘱托,
“我只是我觉得还是不要轻易谈婚姻。”
莫徐行视线锁定着她的眼睛,“好,我以后不轻易说结婚,直到你觉得合适了,我们再结婚。但你不许说分手,想都不要想离开我。”
徐海彤垂眸,沉默不语。
她这副样子,让他抓狂,他鼻尖抵着她的鼻尖,霸道反问,“听到没有?”
他声音清冽富有磁性,霸道的语气,隐匿着不安以及一股无奈的恳求。
徐海彤点点头,“知道了。”
莫徐行激动的,重新吻上她的唇。缠绵悱恻。
后来,他抱着她上楼,走进卧室,帮她洗了澡,又抱着她出来,给她吹干头发。
她头发很滑很顺,就是太多了,吹了很久才干。
这时他才发现,而头发的主人,已经睡着了。
让她舒适的躺下睡好,王老一封信就不远万里前来投奔,最近一段时日也是忠心耿耿,为窦长生处理各种杂事,掌管着窦长生钱财大权,生意上的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这可是非常难得。
对于王老因为年岁衰败的气血,这东西是好东西,为了自己下属,丢点脸算什么。
作为穿越者,可没有看重颜面重过生死,穿越者的核心观念,全部都是有脸可丢,总好过没脸可丢。
能丢脸,证明着有身份,混的不赖。
一场宴席吃的很爽,东西拿的也爽,只是不爽的是晋王没有开口有事相求,这不是什么好消息,有时候不怕有事,就怕没事,说的就是当前这一种情况了。
宴会散了后,窦长生就直接离去,然后返回青龙坊赵府了。
众人全部散去,最后就只剩下晋王和去而复返的燕惊天。
燕惊天国字脸,相貌堂堂,昂首挺胸,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龙行虎步走回后,已经走至一方凉亭中,一屁股端坐下来,端起一旁的茶壶,直接一口喝干了茶壶。
动作豪放不拘小节,把茶壶一扔法力一卷,最后稳稳当当的落下后,燕惊天看着背负双手,正站在凉亭瞭望着湖面的晋王讲道:“殿下在迟疑?”
燕惊天没有等晋王回答,而是自问自答的讲道:“殿下是在疑虑,窦长生是一员干将,自从窦长生入神都,先后掀起惊涛骇浪,相助殿下击溃了太子党如日中天的势头。”
“也把杜相公驱逐出神都,为晋王党立下了赫赫功勋,要是窦长生相助殿下,那么击败太宗和高宗,由殿下登基继位,也是大有可能。”
“可这一件都建立在窦长生是殿下的人,而不是和高宗眉来眼去。”
“这样的得力干将,要是外人的话,那么自然是不能留的。”
燕惊天神色如初,自始至终都未曾变过,哪怕口吐虎狼之词,停顿大约三五个呼吸,给晋王充分的反应时间,这才继续开口讲道:“臣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在阐述事实。”
“自臣掌管六扇门后,已經接管了所有暗线和内线,已經获得了准确消息,高宗陛下打算相助窦长生炼制一品半神兵。”
“在天工司炼制的冰魄刀,从二品晋升到一品,所有的资源高宗陛下都会支付,这可是大手笔了,殿下必须要拿更多的资源,去赏赐给窦长生,才能够让窦长生不投靠高宗陛下。”
“可高宗陛下相信窦长生,殿下能够相信吗?”
“当初殿下在内阁被太子说动,放弃窦长生一事,这可不是什么秘密,嫌隙已生,破镜难圆。”
“殿下付出大代价,损耗无数资源,也不一定挽回窦长生的忠心。”
“毕竟那是窦長生,心如针眼,其人太危险了,野心也太大了。”
一直无动于衷的晋王,此时终于被触动了,浮现出了难看的神色,打动晋王的只有四个字,心如针眼。
以窦长生睚眦必报的性格,当初的关系被人挑拨过,必然会生出嫌隙,这裂痕出现再想愈合,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转身时已经恢复平静,看着燕惊天,知道这位对窦长生喊打喊杀,其是为了夺取六扇门所有权柄,六扇门两大体系,其中罪山一脉不可撼动,自成一脉,根本参与外事。
所以就算是有着一位武道一品,也是不管事,就算是大周灭亡,都不一定会出手,一直负责罪山监狱,可以忽略不计。
四大殿现如今只有朱雀殿,不曾归入掌控,一直游离在外,尤其是这位窦长生不争不抢,可这怎么可能?
以窦长生的危险性,谁会相信窦长生是无害。
尤其是窦长生不惜一切向上爬的决心,世人皆知,其顶头上司都出事了,虽然都是巧合,可次数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非是燕惊天一心要动窦长生,实则是燕惊天要自保,也要收拢权柄。
晋王叹息一口氣讲道:“为大周,为天下,只能如此了。”
“去办吧,让他去天外天。”
燕惊天笑道:“吃了神魔骨髓,凤凰一族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出人境相安无事,去了天外天必死无疑。”